吴玠看着从那边浮桥处鱼贯下马过河,然后又重新上马骑士,却是连连附和点头,继续从容言道:“正是这个道理,无论如何,都统都该跟天使解释清楚王经略事,否则泾原路上下二十几个将官岂不是都要被都统连累,然后被朝廷统当成反贼?吴某良家子出身,辛苦十七年,却不曾想过造反。”
骑在铁象上曲端微微愣,继而脸色陡变,而他刚要说话,却又顺着对方目光猛然朝桥口看去。
而到此时,曲端方才注意到,原本应该直接在河对岸折返吴璘不知何时也跟过来,非只如此,刚刚他与吴玠交谈之时,吴璘卫队与他曲端卫队根本是混杂着起渡河,此时刚刚渡过半约百余人,却正是半吴璘部,半他自己卫队。
换言之,河这边他曲端贴身卫队此时只过来几十人,却还被三倍以上吴氏兄弟卫队给混杂包围起来。
“对面莫要再渡!”
其余近卫骑士,也都纷纷下马依次小心上桥。
待到前头曲端先行过浮桥,便直接来到路边翻身上马,准备继续前行。然而,吴玠今日却表现格外恭谨,他居然以泾原路仅次于曲端军将身份上前主动为曲端牽马,还制止其余人跟上,等来到旁数十步外树荫下,方才停下,以便二人私下相对。
而曲端全程堂而皇之、坦然自若不提,来到树荫下也不下马,却是依旧在铁象身上居高临下而问:
“大吴,你说宇文相公又遣使者来,还被薛丰那厮给打?还给下到牢里?”
“是!”吴玠看眼对岸,抬起头来,不慌不忙正色相对。
就在这时,桥口那里吴璘也翻身上马,扬声相对桥上:“都统是外镇大将,此时要去城中见官家来使者,按规矩不能带太多卫士…
“你是怎处置?”曲端蹙眉相对。
“末将当时正在洛交城内,接到这城中黄知县信函,便来此处擒下薛丰,准备将宇文相公使者救出来。但不知为何,那使者只说是都统你做局,故意让薛丰来打他杀威棒,再让来做好人,反而赖在牢中不出来……”
听到这里,曲端闻言愈发蹙眉,却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哂笑声:“若做局打他杀威棒,如何不用咱们泾原路老人,反而用个王燮旧部?”
吴玠也是声叹气:“道理是如此,别人不知道,如何不知这必然是薛丰犯浑,与都统无关。但不知为何,那使者认定是都统你安排,非只如此,黄知县与那使者私下聊几句后,竟然也入牢中……并直言相告于,除非是都统你亲自过来,否则绝不出来。而末将以为,宇文相公那里到底是……”
“不必多言。”曲端终于听得不耐烦,便在马上挥手。“就是这些朝廷大员自以为是,屡屡坏前线大局,本以为宇文相公是个妥帖人,只在长安安坐,能放权与,谁能想也这般大惊小怪……况且,你传讯传那急,这不是速速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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