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半日,这吴玠只能喏喏而走,不过走数步方才醒悟,却又回身小心行礼:“无论如何,请中丞暂出牢房,洗漱用饭、换回官袍,于县中稍歇……”
胡寅连连摇头:“眼下局势未明,若出此牢房,享用这些,怕是将来回到东
吴玠恍恍惚惚,却只能硬着头皮答道:“王经略和曲都统事情,下官实在是不知道,但昨日下官接到这边讯息之前,却晓得件事情,说是雕阴山大营那里,曲都统让王经略将印信留下后,便将他请出去……不过刘豫又是何人?下官刚从宁州襄乐那边过来没旬,委实不清楚前线故事,什前线大将吗……”
吴玠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停下之后,牢房内却也随之鸦雀无声,而最后居然是那黄知县打破沉默,此人身体晃晃,差点跌倒,倒是胡寅年轻,抢先扶住他。
至于那位跪着韩统领,此时也有些撑不住劲,身体很明显在地上摇晃下。
“吴都监,你若真不知道,就说与你听好。”狭窄逼仄又满是汗臭、骚臭牢房内,万俟卨隔着栏杆负手冷冷相对。“你家曲都统在延安战后趁势扣押经略使王庶、兼并各处兵马,非只如此,还于日前进言宇文相公派来幕属,请宇文相公以败军之罪于军中斩杀经略使王庶……朝廷未曾闻有都统制官杀经略使前例,却是以为曲都统谋逆之态已经明朗,所以遣二人至此,只求索回王经略而已,却不料刚到此处,便受你家曲都统顿杀威棒,继而逼得们起死志。”
“中丞,前线军事混乱,下官属实不知情,此事与下官决然无关!”不等吴玠开口,那黄知县便先在胡寅怀中拽着对方中衣哭泣相对。“想屡试不第,靠着蔡太师改革科举,辛苦做数年太学生才得个正经出身授官至此,勤勤恳恳数年,怎可能想过助逆啊?”
“也与下官无关。”吴玠刚要再说,地上那韩统领终于也匆匆开口辩解。“薛贼所为,便是曲端指示杀威棒,也只是他们自相勾连……与下官绝无关系,还望中丞明断,也望黄知县给下官做个证。”
吴玠终于得到机会开口,却又不禁头脑恍惚起来,半晌方才小心拱手相对:“下官只是接到黄知县急函,前来救人……中丞若不信,现在就去杀薛丰贼子,拎他人头过来,以证清白。”
“可怜那个薛统制,自以为帮人打场杀威棒,能做投名状,却反而招来杀身之祸。”万俟卨愈发冷笑。
“罢,人为刀俎为鱼肉。”胡寅也终于再度开口,却是松开那知县,隔着牢门相对牢外。“这位吴都监,请你去转告曲都统,王经略既走,此行也无用……故此,若他真有诚意,还请不要折辱,只将王经略印信给,放们走便是。”
吴玠头皮发麻,立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这黄知县、韩统领俱在此,谁也瞒不住他是曲端心腹大将,所谓跟着曲端多年水涨船高之辈……竟是连辩解都无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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