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玩笑?!”万俟卨也在旁作色相对。“曲端要反,人人皆知,先拒不听令出战,战后复又扣押经略使,兼并各处兵马,后来刘豫逆贼称帝,他便以陕北大局逼迫宇文相公杀王经略……反意昭彰,人尽皆知,如何你反而不知?”
那知县愈发惶恐,却又看向牢门外吴玠。
吴玠怔下,本能想替自家追随多年上官辩解二,但不知为何,张开口来,却无言以对。
非只如此,万俟卨语,竟是和之前曲端扣押王经略后,某日宇文枢相幕僚特使忽然狼狈离开前线事情,还有近来发生件事情直接对上……曲大这厮,真曾想过要杀经略使?!
“说话呀,吴都监?!”那知县瞪大眼睛看着牢外,几乎是哀求出来。
材魁梧、面色蜡黄将军,闻言赶紧上前步,试图进入牢内,却因为里面狭小不堪,还挤进去新来两人,便只好停在牢门外拱手相对,报上官职姓名。
“是曲端要做反,遣你来杀吗?”身上散发着馊臭味胡明仲依旧负手昂然以对。“吴将军,乃朝廷大臣,可杀不可辱……请替指向东南,让面东京而死。”
吴玠与其余二人齐齐怔在原地……他们只觉得这东京来大官说每个字他们都懂,连块却是宛如真宗皇帝天书般荒唐,所谓不是不认得,而是不敢懂。
“等也是这般意思。”
眼见着无人出声,旁万俟卨便也同样昂然相对。“太宗皇帝有言‘在家行孝爱,食禄尽忠贞’。万俟某人虽潦倒半生,但既朝蒙官家看重,得为枢密院重任,如今又身为天使,岂能有失节之理?要杀速杀,自中丞以下,等无人会为虎作伥!”
吴玠听到这里,还是不敢吭声……他此时已经听懂那几句话,却还是不敢说半个字,却只好看向那知县求助。
而那知县也是冷汗迭出,偏偏此处只能他来说话,于是支吾半日方才硬着头皮先行解释番:
“中丞可能有些误会……那薛贼本是王燮在河东时招揽泼皮贼军,昔日是个贩狗皮,素无法度行止,此番败退下来后,王燮跑快,将大部兵马扔下,他才只好随王庶王经略与曲端曲都统在此……而前日他不分青红皂白,不行查验就做下如此荒唐悖逆之事后,等因他手中有兵,也不敢来强劝,生怕个不好连累中丞等人性命。好在这里有个韩统领是晓事,下官便请韩统领稳住薛贼、护住中丞,然后又急函往河对岸洛交城求助吴都监……方才有今日之事。”
胡寅闻言只学着赵官家模样,所谓面上并无表情,口中却出虎狼之词:“知县何必欺?自长安至东京,上下皆知曲端要反,且无人可制,与万俟参军此番前来,本就是准备割环庆路与鄜州给他,好让他不要学济南刘豫称伪帝,再看看能不能救回被他扣押王庶王经略……”
这黄知县听到半,便彻底惶恐,直接拽着胡寅袖子相对:“中丞!莫要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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