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当胡寅在那里跟宇文虚中表明心迹之时,他却顺水推舟,没有做任何阻拦。这不仅仅是他位卑言轻,在相公和中丞之间说不上话,更是发自内心种顺水推舟,觉得这走遭,恐怕也不是坏事。
而究其原因,第二日出行之前,万俟卨便已经想明白——他还是想立功劳,想做大官!
须知道,当初他刚刚授官时候,便敢往洞庭湖那种地方冒险闯荡番,也正是为此才入官家法眼,成那波授官人中最为得用二人之,有日后际遇。
而眼下,他虽早已经根基深厚,可年纪偏大、跟到官家身前时间过短、资历极低,却也是事实……之前春日间东京城论功行赏,原本他是可以直接出任外州,只是因为知道枢密院权责更重,更能贴近御前,所以硬是忍下……而如今却显然是想着就在任中攒几件大功劳,然后试图在京中直接转任都省大员。
只能说,人各有志。
不能用!”
宇文虚中捻须颔首:“确实如此。”
“而且,曲端纵有逆心,其部众却都是朝廷官兵,从他请示相公去杀王经略来看,他在军中未必威望卓著到言九鼎境地,何况关西这里事关重大,曲端便是彻底不能用,也当寻可用之人托起局面……”胡明仲继续言道,却又恳切看向万俟卨。
“所以,胡中丞还是想去军中亲自行,看看能不能做点事情?”不等万俟卨回应,旁宇文虚中哪里听不出来对方意思,便直接问破。
话说至此处,胡寅终于叹气:
翌日,众人再度启程,胡寅自恃身上有完备公文印玺,便婉拒宇文虚中派西军旧员随行好意,只让对方提供两个向导,便即刻出发……不过,胡明仲行人很快就发现,向导其实都没必要带上,因为军需物资还是接连不断从长安出发送往北面前线,行人只需
“其实也不瞒相公,国家艰难,正乏做事之人,而在下区区书生,早年曾凭血勇之气,荒唐上书,让官家不要登基,方才有点名声,得以为官。后来承蒙官家不弃,拔于近侍,三十岁便为中丞,细细数来,多是靠资历、进言所取,生平并无点实绩,甚至军事上多有荒唐言论……所以此行实不愿无功而返。”
“那中丞便去吧!”宇文虚中直接点头,他其实非常理解对方心态,因为靖康前他也是同般所谓清流人物,而靖康后却是存惭愧之意,方想拼命来为国家做点事情,却又总是做不大好。“正好以朝廷使者名义将王经略救出来,也好趁机探查清楚曲端心意与他军中概况,但无论如何,务必以保全自身为上……须知,你是大宋御史中丞,自身安危便事关重大。”
胡明仲赶紧起身,重重揖。
旁万俟卨心中叹口气,也跟着起身揖。
话说,万俟卨心思有点奇怪,以他察言观色水准,自然是开始就听出胡明仲意思,然后开始也是不大愿意跟着对方起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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