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想象,如果赵官家没有任何理由就真要当场做些掉份子血腥之事,譬如强迫张遇和其部属互殴取乐,而非明正典刑,那不止是他们,此间上下文臣,都定会出列抗议!
而且,官家难道不知道,这张遇乃是东京留守司出身,死便死,如此场合来做文章,反而会让东京留守司诸官心生疑惧吗?
正在整编之时,对于这些盗匪出身军头本该不做额外刺激才对。
“将人带上来。”阅兵完毕,换成那身大红常服赵官家脸平静,却是直接应声。
杨沂中回头只是招手,便有甲士将系在条长长绳索上几十人给扯到台上,为首人正是前东京留守司统制官,窝蜂张遇。
,下有所表,靖康前,已经发展到贵族、豪门、大户,甚至文臣府上,几乎家家都豢养相扑手境地,平时出席宴会,身后排相扑手并列,随时出战,为主家争得脸面。
不过,这其中,必然还是皇家豢养御前相扑手最为出众。
回到眼前,今日检阅三军,军营之内,文武汇集,还有什比赵宋皇室相扑表演更合适助兴节目吗?
于是,此言既出,几乎人人翘首以盼,准备看看官家这阵子在东京到底收拢到什水平相扑手?
夯土而成检阅台,之前为方便检阅,本身就稍微有些阶梯层次,天然形成个所有人不必起身便可起使用观赏台,而随着冯益言语,很快,就在检阅台前方平地上,立即便有数百御前班直振甲涌上,大略围起个场地。
而张遇上得台来,浑身污秽、狼藉不堪,再无往日威风,却还是强做镇定,仰头不语……其实,这是他自己心里明白,真要是有活命机会,他肯定会直接跪倒,借着台上许多东京留守司同僚旧人好处求条命。
然而,这不是南阳战罪责摆在那里,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今日注定没个好结果吗?
身为官军,却清洗城中抗金文武,开城降金,直接坏五河防线;降金之
众人愈发振奋,因为这本是御前相扑姿态,以往皇室举行相扑,都要外围甲士,竖旗立鼓,然后说不得还会许围观达官贵人当场下注,然后胜者非止得钱,说不得还有赏官,败者也无忧,因为自有官家替败者掏钱。
不过,仅仅是片刻之后,在场文武便齐齐变色,因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官家心腹杨沂中忽然闪出,却是亲自下场带来群特殊‘相扑手’……初时,还有人以为是看错,但随着无人敢轻视杨统制上台行礼汇报,所有人却都再无怀疑,部分东京留守司出身统制官们甚至有些惊惶起来。
“官家!”
杨沂中俯首而拜。“逆贼张遇及其部军官三十人俱已带到。”
周边四野,整个军营依然处于喧嚷之中,而春风微动,顺汴河鼓起,本有呼啸之态,但御驾所在检阅台上却早已经鸦雀无声,几位相公微微蹙眉,相顾思索,却因赵官家未道明原委,所以并不着急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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