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倒是万俟卨微微叹:“良弼(胡闳休字)语中!反倒是眼界太低,时着相……”
“这说来,许相公确实是在催促,吕相公匆匆应声反而可疑。”汪叔詹也若有所思。“而至于今夜官家宴请诸位帅臣,却应该是闹不出什事端吧?”
“正是此言!”万俟卨斩钉截铁。
且不说万俟卨与汪叔詹家子如何高估赵官家能耐,另边,正在设宴招待众高级将领赵官家,却已经有些无力……他卖面子,还真就有人不买他面子。
别看他白日间举重若轻,似乎轻飘飘就定下大略之事,但实际上,李彦仙、张俊还是不服与岳飞同列,王德、闾勍也都各自愤愤不平,王彦也有点不满。
是,陈尚书居然本人也不在意,被官家卖还要如此振奋。”
胡闳休彻底蹙眉。
万俟卨闻言则愈笑:“贤叔父只知其不知其二……”
“还有说法吗?”汪叔詹微微怔。
“小侄以为是有。”万俟卨干脆言道。“几位相公看似与官家你来往,拿他人他事做交换,却浑然不知入官家彀中……轻易之间,诸位帅臣便成官家直领,且诸帅臣此番集体升迁拔擢之后,以文制武之势以后恐怕就更难。”
白日间,当着那多人面,天子和宰执们众口词,积威之下,他们各自忍耐时,但等到晚间,官家专门设宴安抚这些人时,这几人喝几斤酒,便各自放肆无行起来。
然后什乱七八糟话和什乱七八糟东西都出来。
这真由不得人,因为这年头大宋军官基本上就是这德行,真要比烂,他们要多烂有多烂,他们是功臣,是抗金英雄,不耽误他们是烂人!
其实,看看今天力协助赵官家维持秩序韩世忠就知道,这厮
汪叔詹稍作思索,也是点头认可:“贤侄所言是有道理……其实,老夫今日下午听城外归来同僚讲起事,说是吕相公最后应声之前,许相公忽然在后扯他把,吕相公方才迅速出声……老夫之前以为那是许相公在催促,现在经你说却似乎是在提醒般。”
这次,轮到万俟卨也微微怔。
“泰山大人、万俟兄!”就在这时,胡闳休终于忍耐不住,投筷于案。“你们二人说这些,难道不是大势所趋吗?而官家今日举止,或者近日种种举止,难道不是阳谋吗?哪有这多鬼蜮伎俩?说到底,自鄢陵-长社之战后,官家于军中威望已生,再北走旧都后,中枢上下也都振奋……如此大势之下,官家行事或许有些机巧,但诸相公也好,诸太尉也罢,何事能真正违逆?便是官家不做这些机巧,他们便真能不从吗?无外乎是官家给面子罢!”
此言既出,桌上之人齐齐怔,看向胡闳休目光都有些愕然。
“如何这般看?”胡闳休无奈,复又拎起筷子。“此乃兵法大势,所谓大胜之下,何事不可为?泰山大人和万俟兄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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