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身死任中,也称得上是句鞠躬尽瘁吧?”
“这是必然。”
“那将来史书上不可能有臣今日坏话吧?”
“不错。”
“而官家也是个知机……怕是也知道臣今日有恃无恐。”
平心而论,所有人都知道赵官家此番做已经很好,甚至追溯到淮上那战时便已经很让人满意过头,但很可惜,唯独面对着宗泽时,他做那些……恐怕还不够好!
这是个死结。
相对这个症结而言,双方刚才那句没有说出口却已经露骨到让胡寅惊惶言语,反而在堂上这二人之间没什意义——你说你是抗金大义所系之要害,但金人入侵难道不是你们赵氏惹出来?
对此,赵官家回答是,那些人惹事情,请不要计较到当时还是个孩子身上。
而宗泽也确实没有多计较此事。
中无成见,时沮丧,失信念,也是事实……这种事虽是忘,但也确实是朕错。”赵玖缓缓相对。
宗泽听到后面半句,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才喟然相对:“老臣就不计较什落井忘往事言语,但官家今日坦诚过头,莫非是觉得臣是个将死之人吗?”
“朕发自肺腑。”赵玖依然平静。
“官家今日言语,其实颇有道理,但恕臣不信。”宗泽缓缓摇头。
堂中气氛再度凝固,其余陪坐之人彻底无奈。
“大约懂得。”赵玖忽然失笑。“除非朕将来收复河山,自证清白,
“臣觉得,官家今日言语,半真半假吧。”片沉寂之中,宗汝霖终于再度轻声而叹。“实在是不知有几分是在安慰老臣这个将死之人?”
“俱是诚心诚意。”赵玖似乎早就想好面对宗泽态度与言语,因为他没有丝毫迟疑。“朕从在亳州明道宫时便定抗金到底,收复河山决心。只是朕自己也知道,天下人中,唯独宗相公再难信朕,朕无从解释……”
不少人心中微动。
而宗泽似乎也依旧没有为之所动,停顿片刻后,反倒是进步挑开:“官家,老臣之前年多,独守东京,算得上是力挽狂澜于既倒吧?”
“这是自然。”
其实,这里不用谁精明谁愚钝,谁都知道是怎回事,那便是如今抗金立场极为坚固官家在同样是抗金典范宗相公这里有个过不去坎——无论如何,赵官家都无法解释自己在建炎元年年中前后放弃两河举动,也根本无法弥补。
你说你抗金,之前是谁扔下两河跑去急惶惶登基?
你说你打大胜仗,灭十几个猛安,万多人呢,敢问两河百姓有没有两三千万之众?
你说你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艰难,敢问有人家宗泽宗相公在这里穷二白豁出命来维系旧都、抵抗侵略艰难?
而最重要点是,换成其余所有人,赵官家还能安抚二,说句‘以待将来’,叹句‘且观日后’……可人家宗相公七十多岁病入膏肓人,马上就要死,怎让他以待将来,且观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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