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不知道是狗屎运还是真没人在意他,这洪涯居然又囫囵穿过小半个战场走回来!
“元帅!”来到将台前,整理好思路洪涯翻身下马,俯身相对。“在下打探清楚,确系是赵宋官家御驾亲征!”
此言出,完颜挞懒和他身后金军军官、降人谋士各自骚动。
而骚动之后,完颜挞懒自己也苦笑起来:“辛苦洪参军……其实你走这刻钟,俺光看战局也看出来,若非是赵宋官家亲至,宋军何至于如此奋勇?大(上白下大)已经向俺求援两次,要俺将最后两个猛安起交出去!俺正在犹豫!”
“不可以!”洪涯抬起头来,咬牙相对。“元帅!好教元帅知道,在
。然而,当他寻到处浮桥之后,却又愕然当场,因为身前居然有宋军在主动拆桥!
“何人下令拆桥?!”洪涯壮起胆气,在河畔勉力相询。“是殿试授官,大宋新郑知县,随军从东京而来……何人下令拆桥?”
拆桥这种任务必然是将官心腹部属所为,所以,河畔洪涯问,桥上便有军官即刻应答:“是官家亲自下旨!各处全力渡河,务必在半个时辰全渡,然后便自断浮桥,与金人决战!乃是王太尉麾下参军范泓,奉家太尉之命专为此事,拆此处后还要去上游继续拆桥呢……你这知县,既是文官,不好参战,却也不许回河东去!听句话,战场上寻个盾牌,就在那边下马等!随起拆桥,也好混个周全!”
洪涯目瞪口呆……却不是呆什拆桥之事,而是赵宋官家居然真来!
念至此,此人不顾切,勉力再问:“范参军,刚刚便想问,金吾纛旓过河,竟然真是官家渡河来吗?”
“正是官家亲自渡河而来!”范泓遥遥再对。“可惜,让官家去岳飞那鸟厮阵中!没来们八字军阵中!”
洪涯登时觉得天地混沌起来……话说,哪怕他认得那面旗帜,但也本能相信是赵官家赐给胡寅信物,因为他常识和他经验告诉他,老赵家人不可能这决然!但眼前切,从韩世忠忽然不管不顾出击,到整个战场宋军振奋,全都在告诉他,对方说是真!
而混混沌沌之中,此人忽然醒悟,完颜挞懒交代任务好像已经完成,再加上从此处逃离战场可能性被阻断,便于茫茫然中勒马折返,向西而去……以至于那边浮桥上,小范参军喊几声没喊住,只能望着这位闻得官家亲自渡河,便不管不顾要单骑陷阵以报君恩知县,然后热泪盈眶,继续过河拆桥。
另边,洪涯走到乱战堆中,迎面本能报几次身份,然后方才醒悟过来,既然是天子御驾亲征,此番宋军必然大胜,自己本该就势留在那傻乎乎范泓身侧,看就是个好骗啊……何至于又走回来?
只是,既然已经走入战团,却也不好折返,因为此时再回去那范参军再傻也会生疑,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靠双语才能横穿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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