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在王彦等将瞩目之下,岳飞俯首应声。
“但鹏举下令之前,朕还有句话要说。”赵玖负手转过身来,在身后数名统制官惊惶中转到杜充身后。“你们知道朕是如何来到此处吗?”
不待周围人回应,赵官家便语气平静,自问自答起来:“朕以自己御前班直,还有参与过淮上之战,也就是御营中军最精锐王德部、张景部,合计万甲士为诱饵,引诱金军主力向南,然后引孤军趁夜色渡白河向东至此……朕来仓促,并不知为朕至此,那万甲士到底死多少人,但想来以南阳城下完颜兀术数万铁骑而论,彼处说不得已经血流成河!而自靖康以来,两河各处,东京城下,关西山东,又该有多少地方像那般血流成河呢?”
堂中无人敢出声,所有人呼吸也都粗重起来。
忽然起身打断对方,然后扶着自己腰中金带缓步走入堂中。“天下之重,岂能负于人之身?无外乎是上下体,尽力而为罢!朕也就是因此念,决意从南阳至此……不过,朕此行实无大军相随,也无军饷辎重奉上,如果说真要带什过来,不过是朕本人罢!所以,朕想问问诸位,今日朕自以天下兵马元帅之身,统领此间所有兵马,可有人不服?”
王彦、岳飞二人带头,还有早已经震动失神马皋夫妇等人,几乎是起下拜,口称不敢。
“臣终于明白官家难处!”
就在这时,已经转到案前而立赵官家刚要说话,堂下人却又忽然开口,众人循声望去,赫然是穿着紫袍、踩着木屐,被捆缚在地上杜充。
赵玖并未出声,而杜充也继续言道:“其实官家反而是天下最无奈那个……金人兵马近乎无敌,当此大潮,官家以下,宰相大臣可以辞官,可以降金,军将可以做贼,也可以降金,唯独官家,并无去处,除拼命又该如何呢?”
而赵玖在此处顿下后,却也终于咬牙说出自己这两日直想
堂中鸦雀无声,而赵玖笑笑,却是越过为首王、岳二将,继续踱步向前,从两旁数十名统制官之间空地上,直走到门前张宪、郦琼身侧,刘晏身前位置,方才停步开口:“之前岳卿说此战能胜?”
“是!”岳飞在大堂另头凛然出声。
“胜机在何时,又在何处?”赵玖头也不回,继续扬声相询。
“正在此时,正在此处!”岳鹏举严肃应声。“军连日不出,金军初时严肃,此时却已经懈怠,且兵马分散于五河之间,而连日转暖,河流融化,骑兵往来支援渐渐不便,而官家忽然至此,金军却全然不晓,或者仓促未及知晓,正可趁此时机,集中兵马,以多击少之余攻其不备……”
“好!”低头从刘晏腰间取下物赵官家忽然出声打断对方。“大略意思朕已经懂,具体怎打,你若胸有成竹,待会自可下令,朕于此处替你发声便可,不必说那详细,好像说不透彻便有人不愿出兵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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