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公。”赵玖声叹气。“陈规只告诉你敌军有诈,可曾告诉你坐守枯城是等死之道?今日南阳局面,还不是有新式砲车这种反击利器?”
吕好问和陈规起微微束手,却都没有反驳什。
而赵官家也干脆挑明:“朕想救韩世忠……韩良臣不能死!他是朕腰胆!朕根本不敢想韩世忠旦死在长社,将来谁能撑大局?岳飞固然是个良才,但你们也说,他才二十七,而且刀剑无眼,若韩世忠都能盛年阵殁,天知道将来他又怎回事?”
城墙上,众人相顾无言,却没人觉得意外,按照官家之前对韩世忠看顾,这个
面,真是有些意外,因为赵玖之前在南阳堪称殚精竭虑,算是考虑到这种疑难情形。
赵官家不知道宗泽历史上寿命,但大约知道宗泽有在东京悲愤而死这回事,再加上这位年纪摆在那里,所以他开始便为此事,同时也是为确保岳飞发挥,专门设置道保险。
而这个保险,正是京东两路制置使张所。
张所很早就在滑州带设行营,跟宗泽相处极好,宗泽部将有相当部分从张所手下经手过,更重要是此人和宗泽样,都是岳飞伯乐,对岳飞信任是毋庸置疑……那按照原定计划,即便是宗泽出岔子,也正好由张所这个就在南京大员接手东京留守司,而岳飞也绝对会因此获得更强有力保护与更广阔发挥空间。
但是说这些都没用……孔彦舟临阵叛逃,张所殉国!
“这件事情不是这简单,得多捋捋。”大概是等许久都未等来吕颐浩言语,吕好问不得不有些迟疑继续开口。“官家……不知道官家考虑其他各处情形时想过南阳这边件事情没有?”
“何事?”
“此事乃是陈尚书之前提及,臣颇以为然。”吕好问扭头看眼陈规,这个动作引来另位吕相公冷眼旁观,而吕好问来不及在意这些,却是在渐渐紧密雪花下指着北面阴影与灯光回头正色言道。“金军畏惧军砲车,所以不敢近城,也没有攻城动作,但金军真就无力吗?他们围三缺自然可以理解,但骑兵这多,真就不能阻拦信使往来吗?为何直接放任各处信使出入?”
“朕当然知道他们意思。”赵玖负手看眼城外金军大营,坦诚以对。“攻心之计嘛,既然南阳城防出色,便干脆用此计逼迫们调度起来,而们旦调度起来,必然会露出破绽,对他们而言便是战机……但这是阳谋,总不能说韩世忠岌岌可危,东京留守司死水潭,关西局势堪忧,都是假吧?”
吕好问张下嘴,但还是最终点头:“官家心里明白就好……但臣还有问,既然官家明知道城外金军是在攻心,是故意将北面前线困局送来,却为何还要去强行调度?所谓用岳飞又到底是想要做什?只是接替宗留守,总揽东京事宜吗?以眼下看,宗留守应该只是病重,而岳飞在东京也没有受制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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