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腹诽心谤官家番万俟参军当然不会反对,而是即刻谢恩,然后又整理下仪容,方才上前小心与刘晏同列而坐,并在班直奉上酒杯后主动执壶。
倒是胡闳休,被万俟卨这番作为弄得有些慌乱不及,匆匆跟上后,却显得不上不下,时难堪。
“们正在论重阳诗词,两位都是太学生出身,万俟卿还做过教授,所以虽是陪都临时殿试授官,却应该也都是文辞上好手,且听听你们言语。”赵官家受万俟卨杯酒,方才随口而对。
而耳听着赵官家开口用‘’而非‘朕’,刚刚倒杯酒万俟卨愈发振奋,却是强压情绪,复又给这席间除专门执壶吴夫人外所有人各自倒杯酒后方才开口:“尚不知官家与吴娘子,还有林学士、刘统制之前是怎个论法?”
“瞎论罢。”赵玖随口指着身侧几人答道。“是个不学无术,这位吴夫人据说是文武双全,读书颇多,但以她年纪又读过几年书?无外乎是林
重阳佳节,秋高气爽。
下午时分,枢密院万俟参军奉命前去接应赵官家,但尚未走出大营,身后便有同僚胡闳休追来同行,略微问才知道,竟然是吕颐浩吕相公之前言语成真——之前南京陷落,消息传到东南,李纲李公相即刻发御营后军往前线而去,结果部队尚未过江便发生哗变,统制王亦直接脱离指挥,强行占据江宁府,并纵兵掳掠,李纲无奈,只能先试图平叛。
此时消息刚刚快马送来,却不知道眼下又是何等情形。
且说,这种坏消息跟前面东京被围攻样,都属于早有心理准备,可事实上传来之后,还是让人感到无力东西。而万俟卨与胡闳休议论番,都是忧色难免,却又不禁加快速度,准备早早说与官家来听。
然而,当二人尽心尽责赶到豫山上时候,却并未如汪枢相提醒那般见到赵官家忧国忧民面,恰恰相反,这位官家正便服免冠,在山顶肆意享乐,左边是宠妃戎装相伴,右边是词臣举杯对饮,便是心腹将领也曲身卸盔相陪,毫无规制。
若借唐时高常侍句名诗,正所谓‘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恐怕也未尝不可。
见此形状,胡闳休心中闷闷,便要上前谏言,却被侧万俟卨伸手拉住。
而盘腿坐在山巅赵官家见到二人,微微怔,却复又微笑相对:“万俟卿与胡卿来此可有事?是汪、吕哪位相公相催,还是有什军情?”
“禀官家。”不待胡闳休开口,万俟卨便赶紧收起那些心思,正色拱手相对。“臣确系汪相公遣来,不过却并非催促,只是让臣来随侍相待而已。而胡参军此行,乃是要告知官家,东南御营后军统制王亦不听调度,反而占据江宁府劫掠无度,竟然是被吕相公说中。”
端着酒杯赵官家微微怔,停片刻方才缓缓颔首:“知道,此事早在预料之中,暂不理会……你们二人既然来,那来正好,且坐来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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