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官家拢手而叹,然后越过兵部尚书陈规(他对军械和城防事情知道不比陈规稍少),复又朝另人再问。“兵马数量如何?”
“回禀官家,”军舍拥挤,假装听不懂官家阴阳怪气御营都统制王渊也用不着出列相对,而是直接上前步。“以御营兵马名册而计,淮东御营右军、淮西御营左军、南阳御营中军、东南御营后军,累计约有十二万之众,而东京宗留守处、南京张制置处(张所)、陕州李经略处(李彦仙),以及西军各处,还有西京大小翟,河北义军,就不够明,只能大略推算河南、陕西合计不下三十万,河北义军无数。”
“这便是中枢不下四十万大军。”御史中丞胡寅稍显诧异。
“河北义军除非能渡河回援,否则无论多少都并无意义。”旁枢密副使吕颐浩直接板着脸白下年轻胡明仲。“至于陕
话说,御史中丞胡明仲主动请缨,让台谏不去襄阳,显忠心之余不免弄得其余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哦,就你们御史台忠心耿耿,与官家共进退?
而且大家又都知道,这厮本是个二愣子,若非赵官家念在他直随行在颠沛流离,算是个梯己人,更有前御史中丞张浚不计私怨,卸任前专门举荐,还有御史内部资历,如何能做到这个显要位置?
当然,好在官家是个晓事,并未置可否,只是笑而去,倒是免得大家自请去前线。
不过,也幸亏胡明仲此番表态,却是让所有人都绝劝官家从长计议心,而这也正是赵官家欣赏胡寅地方。
回到眼前,六月底金国皇帝下旨,七月上旬这道公开旨意就经河北义军手传到南阳,而赵官家也在七月中旬将行在重新转回战时模式。
而直到此时,赵官家才算是对自己家底子有点认识。
“粮秣倒不用忧虑,虽说之前刘相公在南阳囤积已经发往京西各城,但金人此时尚未渡河,那便应该影响不到各地秋收转运,荆湖自身粮秣应该供给上。”当日晚间,豫山大营军舍之内,以汇报军情为名专门跟来户部尚书林杞继续他汇报,却俨然不再提之前钟相事。“所以军用是足够,怕只怕战乱起,前线短时间内便崩塌起来,到时候无数溃兵、百姓纷纷南下……”
“这就不用考虑。”斜身坐在军舍正中赵玖摇头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这位官家左右身侧立着大押班蓝珪与御前班直统制杨沂中,至于刘晏,此时正在刚刚入驻军营两千班直中巡视监督,倒是直未曾入内。“真到那种份上,中枢也无力为之,只能据南阳、襄阳二城自保,多言无益……”
“是。”可能是转入军营缘故,所以虽然只是在狭小军舍之内,林杞说话却明显小心许多。“那户部便可直接向官家和枢密院回条子,便是粮草足堪使用。”
“也是,除非两百多日援军不至,否则本朝倒是极少听过矢尽粮绝词,到底算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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