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是个主战派,在开始李纲和黄潜善斗争中他毫不迟疑选择支持李纲,最要紧大是大非上没有丝毫动摇;
但是,他虽然主战,却偏保守,而开始他就希望行在去扬州而不是赞同李纲来南阳,当然也是坚决反对过长江去东南;
同时,这还是个务实派,他在李纲罢相后保持沉默,从而牢牢占据着御史中丞位置,以至于黄潜善都忽略他,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又直在尽量保护李纲和宗泽……直到某个人从井里爬出来,忽然把他踢下去换成张浚;
而且,这还是个难得能臣,任劳任怨,天大担子压身上,却从不叫苦,是真好用;
最后,许景衡和吕好问,以及荆湖北路制置使马伸样,都是程学,或者说洛学门人,而洛阳,正是昔日旧党大本营,程学本身就是靠着批判王安石新学崛起。
吕好问陡然滞……他不是被赵官家给问住,恰恰相反,他是陡然意识到,今日赵官家要说什,而他并不敢、也不想担这个话题。
“官家!”
话说,吕好问不敢担,自有人敢担,或者说不得不担……就在丞相迟疑之际,副丞相许景衡忽然上前步,咬牙相对。“若非海上之盟与擅自攻辽,哪来靖康中如此多祸事?道君太上皇帝正是被六贼蒙蔽,方才行此二事。”
“朕不以为然。”赵玖静静等对方说完,方才继续笑道。“且不说蒙蔽……就当是六贼蒙蔽好!可靖康祸事,朕以为在花石纲、在丰亨豫大、在任用六贼、在文恬武嬉上面,却独不在这二者之上,收复燕云、海上之盟,不过是军略方针,宛如兵者诡道般……这有什过错?靖康之耻,说到底,难道不是金人强,们弱缘故吗?!”
许景衡欲言却又止,而赵官家见对方语塞,却兀自扬声笑言下去:
明白这些,才会明白许景衡为什表现那激烈,原因不问自明……平日里官家有没倒也罢,但今日官家很可能会直接就着新旧两党最核心元祐党人之事表达立场,那在吕好问迟疑情况下,他自然要挺身而出,用最强硬方式事先表态施压,好让官家和今日到来百官有所顾忌。
“以金人之野蛮,辽国之虚弱,难道没有海上之盟,金人时看不到大宋虚弱,日后便不来打吗?这种把内里大势推到二表面之上侥幸之言……可不是最为务实许相公该说话吧?”
许景衡沉默许久,终究没再反驳,但随着官家示意众人落座,他却也没有坐下,而是杵在那里不动。
赵玖当然知道对方意思……实际上,都来快年,赵玖政治辨别力也不是开始那低端。
就好像眼下这个话题,从性格和为人做事角度来说,务实许景衡是最不该出来驳斥。但是个人,还是个宰相,他身上特质注定是复杂,绝不可能只拿区区性格、道德,以及些许立场来简单给贴上标签。
还拿许景衡来举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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