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绝望之中,情知不能幸免他忽然想起事,复又忽然起身,拎起刀子往已经同样是狼藉片后舍跑去。
“爹爹!”
年方十六岁范秀娘梨花带雨,脸上满满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见到亲父过来,也是慌张相迎。“城破吗?张娘娘刚才带着首饰自后门随
雨水渐大,天色愈暗,下午时分,城中左军统制韩立率三千兵出城,往江畔去代替守江士卒。
然而,他们刚出城,便闻得城内喧哗不止,吊桥也被匆匆收起。
周围左军士卒仓皇无措,自然看向统制韩立。
而韩立骑马立于雨中,也是声叹气,然后环顾左右亲信将领:“就知道今日是王豁子做妖,而受太尉大恩,本该留在城中小心应对……但局势到这个地步,太尉也不该带着满城儿郎起送死。都听命令,你们这些人依旧往河畔去接替牙兵,然后直接渡河请降就好!你们官位小,官家怪罪也不会怪罪到你们身上。”
可能是韩立平日多得军心,周围不少军官释然之余却也还记着他,当时便有人问:“可统制又如何呢?官家怪罪下来,可能免罪?”
接坐在又淅沥沥出现细雨中静候机会。
下午时分,人转入王俊府上,却正是那日剥皮牙将,而此人见到王俊,也是俯首便拜。
“如何?”王俊扭头张口相询,豁牙缺口实在是引人瞩目。
“太尉传旨意,让韩统制引兵出城去替牙将!”此人叩首相对。
“果然还是疑俺。”王俊幽幽叹。“这几年俺可是拼命去伺候他,他还是不信俺。”
“不知道,所以也有些打算。”韩立叹气道。“今日你们去江上,降服后替还在城中家小求情,而自此遁去,做个山野散人,再不出现便是。”
说着,此人直接勒马向西,头也不回打马跑。
周围将士面面相觑,却是按照这位山野散人最后命令,不再理会城中动静,直接往汉江方向而去。
且不提,这韩统制看破红尘,成为韩处士,另边城中骚动起,范琼却也是恍然大悟,知道中王俊那浅显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既然中计,等他呼喊府署周边牙将牙兵,却也无人应答后,却是彻底醒悟,自己已然是穷途末路,便更是绝望起来。
周围军士,都无言以对。
“对,再问你事。”王俊复又好奇相询。“昨日你们不还说太尉在府中已经不成人样吗,为何今日这般利索,莫不是故意骗你们,引咱们起跳出来?”
那牙将连连摇头:“统制想多……是秀小娘子今日好不容易劝动太尉,给太尉收拾番。”
王俊微微怔,继而心中大动,却又连连颔首:“不管如何,这贼厮既然中计,襄阳功劳就在俺们手上,你们也不必惊慌城破之后没个结果……都吃饱饭,随俺等老韩出城,就不必等天黑!”
听到这话,这牙将也好,周围王俊部属也好,纷纷释然,却是块石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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