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学士见对方说恳切,也是再度犹疑。
“学士,你老人家放心,俺军中军官都是京东出身,范太尉以下皆不认得你。”王俊赶紧趁热打铁。“而今日又下雨不停,天色昏暗,根本就像是夜里般,学士委屈下,脸上涂点黄粉,装作俺侍从起过去,绝对没有危险……”
且说,小林学士来此数日,直被这王俊吊着,形同软禁,却也心烦气躁,想去见见彼处形状,好对症下药,却是犹疑片刻,然后缓缓颔首。
就这样,小林学士按照王俊安排,穿套不显眼衣服,又涂黄脸,然后到底是趁着雨水不停、云层厚重,往襄阳城州府行。
当然,有王俊这个城中坐三望二之人在前面,自然也是行程顺利,而到彼处后不久,小林学士便也从这些人对话之中明白这次聚集缘由,乃是说自从三日前范琼下令封城后,连三日,都要公开处刑逃窜之人,而今日下雨,便居然要在官府大堂
……按照范琼这几日规矩,所有人去州府上见他都可带侍卫,但除他牙兵,任何人却都不许披挂。
“林学士!”
进入后舍处保卫严密、灯火通明所在,豁牙王俊居然即刻俯身下跪,叩首于地。“林学士,末将斗胆,请学士换身粗布衣服,随俺往州府行……”
正在榻上秉烛读书之人,自然就是百折不挠,下定决心要替官家做番事小林学士,闻言随意往地上瞥,不免蹙眉:
“王统制,六日前官家旨意才传来,结果五日前你便让你妾室父亲寻到城外李公,请他搭线寻南阳府来人,而须是堂堂玉堂学士,所谓官家亲信、内制大臣,只因为看你是范琼麾下数数二大将,才冒险来见你,你却连三日推三阻四,你以为事到如今,范琼还有生路吗,你也真能这般三心二意下去?”
“学士!”王俊再度叩首,却又仰头带着豁嘴恳切相告。“俺真不是三心二意,俺也知道范太尉此番多半是没个好结果,但范太尉对俺着实有知遇之恩……想当日靖康年间在东京,俺这双门牙被射掉时才是个区区副都头,两年变成统制官,管着三千最精锐兵马……这时间,俺如何能下去手?”
小林学士冷笑声:“那你为何还在此处对跪地说话呢?早将捆给你家范太尉岂不是正好报他恩?”
王俊再度叩首:“这不是俺也知道忠心吗?对官家是忠,对太尉是义,这正是江湖上忠义两难全说法,想当年俺在东平府,与张荣张太尉……”
“若不是你说出张荣二字,怎会随你入城?!”小林学士掷下书本,却是终于大怒。“你以为你凭什能让来见你?!张荣须是东平府镇抚使,你是什东西在这里三番五次糊弄?!”
“学士!”王俊再度叩首不及,然后依旧说话漏风。“俺也知道这种糊涂话没人信,但俺也真是有难处……而今日请你老人家随俺去趟州府,便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俺难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