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邓州必然来不及救
？”赵玖回过神来，继续询问阎孝忠。
“这倒也不是。”阎孝忠赶紧再答。“官家容禀，转运使刘龙图忠心耿耿，当日靖康中，他曾孤身往东京赴难，回来接到行在旨意让他整饬南阳以备官家，更是
直辛苦维持到今日……刘龙图或许如臣般不知兵，却绝不会如范学士那般荒唐，更不会轻易弃城而走。”
赵玖心下振，却又赶紧再问：“可知道那个什
金军万户
虚实？”
“五个女真猛安、两个契丹猛安、个奚人猛安、个北地汉儿猛安，个渤海猛安，但似乎是因为昔日太原大战有所损伤缘故，却只总共有五六十个谋克！”阎孝忠当即应声。“也就是五六千人主力！其余皆是西军降卒作为补充。唯独他转战西京（洛阳）、汝州、蔡州、唐州，近来降服他乱军颇多！”
听到这个数字，堂中时寂静片刻，从赵玖以下，四位相公，还有试御史中丞张浚以下几位御史……总之，除城府较深小林学士外，几乎所有从东面起过来行在要员都本能而又默契交流下目光，然后不约而同于心中升起个大胆想法……
逃脱，可知邓州情势如何？”
“幸亏官家来快，此时京西南转运使，龙图阁直学士刘汲尚在……观文殿学士知邓州范致虚也在。”阎孝忠再度脱口而出。“但这二位怕是不知道什时候就不在。”
“这是何意？”赵玖听到对方话中味道不对，不免茫然。“金军攻势已定吗？”
“回禀官家，不是臣擅自议论同僚！”阎孝忠咬牙切齿，愤愤而言。“臣也是个不知兵废物，还被金军活捉过去，但好歹知道据城而守，知道守城要担土使力气，却还没想着用和尚和童子做兵！也不至于把‘长城’修只有肩膀高！”
赵玖闻言本能想起所谓‘六丁六甲’传奇故事来，却是心下慌，即刻看向几位在旁侍坐相公：“这说是谁？”
四位坐着相公闻言，几乎是起起身，然后由吕好问尴尬相对：“好教官家知道，范学士幕中军事最依仗人，乃是个法号宗印和尚，当日靖康中范学士为西军统帅，引军十六万往援东京，专选队和尚兵，号曰‘尊胜军’，又选队童子兵，号曰‘净胜军’；又在潼关修‘长城’，连结龙门……”
“然后败有多惨？”赵玖听到半就咂摸出味来，却是直接打断对方。
“为完颜娄室精骑万所破。”经历寿州战后，吕好问这些人大概也觉得之前某些事情过于荒唐，说完这话就赶紧低头。“范学士也因此失陕西宣抚使职，改知邓州。”
“大宋朝能活到今日，还真是神仙佛祖起保佑。”赵官家冷笑声。“若朕当日真往南阳来，怕是宁亡国也要亲手杀此人……刘光世真真冤枉！”
堂中文武听不对，全都低头不语，便是那身材矮小阎知州都时不知所措，赶紧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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