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雪洗虏尘静,风约楚云留。
何人为写悲壮,夜渡入城楼?
湖海平生豪气,河山如今风景,端坐待贺酒。
幸喜鹤唳处,将军倒拔寇。
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
之中,这才再度起身,当众往船舷而去。
众人会意,自有冯益急切唤来小船接应,让杨沂中扶着官家小心下板上小船,然后放橘灯于淮水之上,任其随波逐流,向东面硖石山漂去。
话说,如此举止,在行路途中其实颇显浪费,因为灯固然无妨,但此时官家于万众瞩目之下行此事,只怕引来仿效,白白浪费行在存储。故此,三位相公和闻迅赶来其余行在要员皆暗自蹙眉。
然而,赵官家既然放灯于河,复又回转大船,却是向东望着漂东星火声长叹:“来时匆忙,未能等八公山公墓建成以作祭祀,区区流光,且飨战士亡魂。”
周围文武,自三位相公之下,这才各自肃然。
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
赤壁矶头落照,淝水渡上明月,渺渺唤人愁。
欲乘风去,又见浮光流。
本卷完。
俄而,周围军士、岸上百姓,或听得此言,心知官家在祭祀八公山战死袍泽,或不明所以,还以为这官家与民同乐,但都纷纷仿效……橘子没吃自然顺势而为,吃掉自去找他人借,有蜡烛用蜡烛,没蜡烛放些油,塞些乱七八糟捻子,甚至连油都寻不到便干脆就在其中放点干枯松枝,也点燃推入水中。
到最后,连素来稳重杨沂中都亲自跑下去,当着官家面,放几个橘子灯,还往河里扔下东西。
总之,仅仅是片刻之后,便有流光数千,星星点点,顺淮河摇曳向东,时明时暗,宛如梦幻。
又等会,眼见着流光渐渐消逝不见,唯有皎月在上,不少之前还觉得官家浪费文臣骚客,反而怅然若失,少数人更是想起靖康前往日时光,只觉如在梦中,以至于掩面暗泣,与岸上尚在兴奋百姓,形成鲜明对比。
至于赵玖赵官家,此时却反而觉得心下彻底平顺,再无多想,只是干脆捏起个大橘子,揣在怀中,便转下舱室用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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