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还是太难，足足六七千金军，如何能在城外大营那种地方覆灭掉？”杨沂中连连摇头。“又不是能涨水
水泊之中。”
“俺也觉得并不能覆灭金军！但若能集中兵力，乘夜猛攻，或许可以烧掉金军大营，让金人失
立足之处，不敢再图淮上！”韩世忠睥睨言道。
“拔营而不求歼敌？”
“不错。”
还不是因为靖康之耻、两河沦陷后，宋金之间，断无媾和可能，除非
方亡国灭种，否则绝无幸理。而如此战争，便是所谓全面战争，全面战争中，拼不是城地，胜负！而是说城地、胜负，乃至于草木都要尽量拼上去！”
张浚以下，众人多已肃穆。
“就眼下而言，大宋军务事实上已经无能，这没什
可遮掩。所以但当此之时，通过两三场局部小胜，告诉天下人，国家还在，国家没有放弃抵抗，而且金人并非是刀枪不入，就已经是不得成就！朕从来不指望以这几胜定什乾坤，那个太远……朕只是要告诉天下人，无论如何辛苦，总是有办法！这便是此战基本道理！”赵玖继续叹道。“这个道理，大多数人并不懂，朕也不好轻易说出去动摇人心，但你们身为国家栋梁中年轻人，是定要懂！”
“臣受教！”张浚明白这是官家把自己当成自己人，赶紧俯首。
实际上，刚才这段交流，这位御史中丞仿佛又回到那日除夕之夜，却是难得发自内心感到某种震动。
“但拔出区区座大营，如何便使金军失立足之处？”杨沂中说话干脆，与其说在帮着韩世忠查遗补漏，倒更像是在给赵官家和三位文臣做说明。
“若金军本就自然北撤，占据身后蒙城为据点，步步为营向后而退，这个策略自然无用，因为金军本有无数连续立足之处。”韩世忠依旧气势不减。“但若金军本意在于突袭光州，则他们分出两部万三四千骑离开大营后，必然是要从北面绕行，往顺昌府而去，彼时便不会占据城池以作据点，或者说占据也不会放重兵把守……那当此之时，他们唯立足之处便在这下蔡城外大营之中！掀他们大营，大营守军只能北走去占
旁胡寅、林景默、杨沂中也赶紧俯首……平心而论，除因为被官家当做自己人感到振奋外，在这些近臣眼里，这位官家有时候随意过分，无知也过头，但就眼下这种局势而言，却到底是保有几分大智慧和大勇气，也是真有所震动。
“官家！”就在这时，赵官家腰胆终于认真开口。“其实还是有办法！”
“朕就知道良臣不会负朕。”赵玖也当即失笑转头。“是什办法？”
“直接从身前下手，掀完颜兀术大营！”韩世忠昂首挺胸，干脆答道。
“是趁敌分三部，只剩最后部六七千人在大营时主动出击吗？”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经过官家教诲，时上头缘故，杨沂中难得主动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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