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到底是有肤浅之人站起身来,就在堂中唱个大喏,说起话来。
而既然有人开口,场面便也乱糟糟起来,这个说与金人交过战,须多少多少兵马;那个说,须先定下名分,谁上谁下,方才能出兵云云;还有人自告奋勇,说将多少兵马与他;又有人愤愤不平,当场争执要做个太尉副手,总揽此战首尾……好好个定陶官府大堂,俨然变成绿林好汉聚义堂!
对此,杨惟忠也不阻止,也不倡导,只是冷眼旁观。
不过,说半日,最终是两个人在堂中占据上风,个是水泊梁山出身好汉张荣,其人身后是八百里水泊半匪半民数万渔民,实力强大;个是从当日淄川
时定陶城有多少兵……”
“京东繁华之地,两万兵必然有。”饶是马扩已经服气对方,却也连连摇头。“但鹏举,那可是五千金兵,又有城池倚仗……”
“金军焉能弃野战而倚仗城池?”岳飞面不改色平静答道。
“这倒也是。”马扩点点头,却又旋即摇头。“但还是不对……正如你所言,金军本利野战,五千骑兵绝不会据城而守,但旷野之中咱们这两万兵又哪里够他们冲?”
“为何要旷野作战?”岳飞依旧从容。“定陶这里顺着济水往下,在济州境内,恰有处克制骑兵战场,派支兵马去诱敌,以金军如今之狂悖,必然尾随,便在彼处埋伏就是……”
马扩微微心动,刚要再言,却听得堂上片喧哗,俄而名面色绯红,须发花白,年约五六旬老将便带着七八名全副武装武官转入堂来,却正是杨惟忠。而这杨太尉身侧名红袍文官虽然走在平位置,却只是唯唯诺诺……原来,这广济军上下官吏早已经在之前金军占领济州时逃得精光,此时跟来是名河北哪处通判,乃是被杨惟忠顺手捞出来,此时临时装样子,自然没有什形状。
但不管如何,文武当先坐下,到底是代表大宋两百年权威,堂中上下各路义军、盗匪、溃兵首领多少肃然起来。
“官家旨意,你们都知道。”
杨惟忠坐定以后,也不扯什废话,而是直接撸起袖子,掌拍在案上,直接把身侧那什通判吓跳。“俺心意,你们也该懂得。而你们心意,俺也懂得……座中有当过兵,都该认得俺杨惟忠,知道俺是官家钦命北道都总管;便是本地人也该认得俺,因为去年此时,官家登基前,俺在此处领兵做过屯驻……所以闲话少计较,俺与你们直说,此番事情要是成,没出身自然有个好出身,有出身也能有个好前途!想留家,俺当场就能与你们个正经统制来做,让你们留在家有正经官身保家卫国;想光宗耀祖,事后俺带你们去御前见到官家也不是个事!咋说?!”
座中各路豪杰面面相觑,面纷纷意动,面却又不愿轻易做出头鸟。但大家既然至此,谁人不是为老杨太尉口中那些出身和前途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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