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喜?若这些文书都能坚持下去,怕是要欢喜延寿两年!只是儿,你以为赵官家是何等人啊?”
“请爹爹指教!”宗颍回头看看,见周围无人,方才低头请教。
“有什可避讳?”宗泽见状愈发不耐。“个快死老头,还有拥立之功,还是东京留守,皮给他扯下来他又能奈何?”
“爹爹少说些生死事……”
“你听好。”宗泽扔下手中笔,昂头睥睨言道。“在河北便看清楚,这位赵官家内里之不堪,不比他父兄少半分……只是此人极善作伪,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表面上体体面面,内里却懦弱不堪,见风使舵,随波逐流,放在官场也正是个蔡确之流,所谓善变无端之辈……依看,他在金营中,其实早已经被金人吓垮,如何真敢与金人作战?便
设战场之上……不过转念想那刘光世作为,便是阿里和讹鲁补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总而言之,这位金国四太子明显有些心境失衡,进退失据,以至于喜怒无常,足足拖延数日都无决断……甚至于每日在阿里和讹鲁补那里受气,回来只能靠鞭打时文彬,以及军中契丹、奚人、汉人军官撒火。
然而,且不提金兀术如何想到新应对战略,就在这段相持之日中,随着赵玖之前诸多旨意、文书发往各处,却也到底是起无数波澜。
仅在两淮,便有无数义军蜂拥而起,或三五百,或两千,都是豪门大户自带干粮、自募青壮,纷纷往寿州汇集……不过说句实话,这些兵马,从淮南过来都还好,多少都能平安抵达寿春、八公山带,让新来却意外没给什正式差遣张所张龙图整编收纳着;可从淮北过来,却多不是金兀术所部随便支游弋猛安合之敌,往往几只义军汇合起,声势大作,刚刚推举首领在周围官府领个有名堂告身,上路便被五六百闻风而来金国骑兵击而碎,继而变成溃兵,乃至匪兵。
而这日,时间来到元宵佳节,赵玖那些旨意文书,却是终于传到早无昔日繁华景象东京,落到东京留守、枢密使、副元帅宗泽手上。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岂堂堂中国无人哉?若须牺牲,当自朕先……”
“别念!就知道说这些大话,未曾见半点作为!”
留守府中,宗泽光着脚披着裘袍,盘腿坐在榻上,面翻看批阅文书,面听自己儿子宗颍立在榻前阅读官家那堆文告,却又忽然不耐。“依他意思,着人誊录番贴出去便是……”
“儿子知道!”宗颍小心答道,却又时不解。“只是爹爹,官家如此转变,又是抗金,又是启用李相公,还给爹爹如此厚待,不正是爹爹直求吗?如何反而不喜?”
且说,年近七旬宗泽披着裘袍,犹然显得身体精瘦,头发更是花白成片,俨然垂垂老矣,唯独抬起头时,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精力过人,此时在灯下更带丝嘲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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