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赵玖却是再度失笑。“不过你们不过区区八九人,不至于再劳烦吕相公和张中丞,朕亲自去取些便于携带禁中金珠来,你们在这里起偷偷分,
“你们这些人,确实要走吗?”赵玖以手指之,依旧是之前那副麻木表情。“不再考量?”
“官家!”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来。“只问官家件事,官家把俺们也单独分开,是不是走便没赏赐?”
“是这个意思……没赏赐!”赵玖轻声做答,却是想起此人名字,唤做侯丹,是个队将,典型基层军官。
“那俺就不走!”此人咬牙起身道。“离军中俺也不知道能干啥!”
“那便去领赏赐吧。”赵玖继续轻声言道,却又忍不住再问。“你既然准备离开军中,便是被金人追怕,此时又留下,便不怕对面金人打来吗?”
而安静会后,端坐在那里赵官家方才继续面无表情言道:
“朕今日与你们开诚布公,这里能为你们做,定会尽力去做……”
“要赏赐,朕可以掏空行在与你们赏赐;为刘光世鸣不平,也都有军棍准备;便是求宫人赏赐下来做老婆,不是不行,而是切实没有。”
“可除此之外,还有些东西,朕却是无能为力……譬如思乡之意,朕自己感同身受,却又能如何?想回家难道不需要诸位与朕同心协力吗?!倒是想离开军伍之人,朕这里有点准备!”
“这样吧,准备离开军伍去南方安顿在此处相侯,其余全都出帐去,领赏赐自去寻吕相公领赏赐,领军棍自去出门去寻张中丞……金人就在北岸,咱们不要耽搁功夫!”
“俺是觉得,反正刘太尉死,眼看着俺们最近肯定是要跟着官家行在走,那路跟着官家便是。”此人倒是面露狡猾之色。“官家若走,俺跟着官家自然安泰,官家若敢渡河死战,俺们又何至于惜命呢?”
赵玖哑然失笑,却是连连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而这侯丹既走,却又带走两三个人,而赵玖再去看时,却看到帐中竟只有八九人。
“你们这八九个,定要走?”赵玖再度追问。
这次依然有人大胆做答:“官家,俺们走是定要走……但能不能受份军棍,换个赏赐?没有赏赐,俺们到南方如何生活,莫不是逼着俺们去做贼?”
帐中又安静阵,而稍待之后,在赵玖逼视下,那名张姓准备将无可奈何,干脆率先起身拱手应下:“官家意思清楚,赏罚都明白,俺……臣无话可说!”
说着,其人兀自转身出帐,却又忍不住在帐门处嘟囔句:“十个军棍,皮都不红!”
对此,张浚和吕好问犹豫下,却到底是在赵玖催促下,带着各自属吏,赶紧出去处置此事。
而三人既然出去,其余帐中之人面面相觑,也是轰然起身,各自跟着出门去……时间,只剩下十二三人罢。
直立在赵玖身侧杨沂中瞬间松口气,连扶刀手都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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