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分辨刘光世麾下精锐与老弱?”赵玖茫然之中小心反问,他是知道杨沂中乃张俊部属出身。
“他部下三千西军本部、两千王夜叉部,还有京东收降成建制三千傅庆部,全都完整渡河来。”杨沂中咬牙言道。“这倒也罢,就在刚刚,不知道是不是得刘太尉走时叮嘱,那傅庆部最后批人走时竟然还放火烧下蔡内渡,如今下蔡城与城中张太尉部近两万众已成孤军……臣本是禁卫,不该过问此事,唯独见到对岸火起,方才偷偷下去找西军熟人询问,这才知道内情!”
赵玖怔许久,花好大力气方才想明白杨沂中此番汇报具体情状,待忽然醒悟,却不顾天寒地冻,直接翻身出帐,飞奔到那处视野极佳临淮山头,却果然见八公山下渡口路到隘口营寨,已然熙攘无度,不知道来多少兵马,而对岸下蔡城中某处也果然是火
赵玖回头去看同样面色极差杨沂中,抹把虚汗,这才勉力安慰对方:“正甫(杨沂中字)勿忧,只是做噩梦罢。”
杨沂中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莫非有什事吗?”赵玖本能相询。
“刘太尉渡河来。”杨沂中压低声音小心言道。
“什?”赵官家又被弄糊涂。“谁?”
像此番下井会死人般。
看到年轻人如此不知趣,那老道声叹气,却是忽然怒目:
“救又不救,走又不走,你是在糊弄天下人吗?!”
“区区条狗,怎跟天下人扯上?”年轻人瞬间蹙眉。
“不管如何,既然应言语,便总得讲个诚信吧?”老道拄着扫帚奋力呵斥。“年轻人瞻前顾后,还不讲诚信,将来怎踏入社会?!”
“奉国军节度使刘太尉引兵渡河来。”杨沂中愈发小心。
“是让他把老弱与多余乡勇之流送来,可没让他来啊?”赵玖好像是想起自己昨日或者今日下午下道旨意,却又愈发糊涂。“是怕处置他吗?”
杨沂中面色为难至极。
“说实话!”赵玖彻底不耐。“到底怎回事?”
“刘太尉带本部精锐抢渡船过来,反倒是将老弱与乡勇俱留在下蔡。”杨沂中明显是也为难到极点。“之前傍晚时骚动,便是刘太尉亲自引军抢夺下蔡城内渡渡口缘故。”
这年轻人刚要再说自己已经找到工作,是社会人,那老道却是忽然抬起大扫帚,奋力推,便将对方轻易推入井中。
而落井之后,年轻男子赫然只听到声狗叫便昏昏然起来。
“官家!官家!!陛下!!!”
狗叫声后昏昏然中,赵玖隐约又听见人声,却是猛然从冰冷帐篷中坐起,然后满头大汗,心跳如雨,缓好阵方才醒悟刚刚是做梦,梦中前半部分俨然回忆起导致眼前这切之事滥觞,宛如重新经历遍似,历历在目;后半部分却又荒诞至极,却似是梦中自发挥。
“官家醒便好。”杨沂中见到如此,也是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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