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最后,胡寅竟是丝毫不停,直接消失在堤岸之上……而张浚与赵鼎也齐齐骇然!
且说,呼延通部是韩世忠走淮东前给赵玖留支千把人可靠兵马且不提,而所谓许大参,指乃是许景衡,恰恰是张浚之前御史中丞。当时赵玖不知道他立场,只是见他多次维护宗泽,才没当成黄潜善同党,但也就是当成工具人,把他随便扔进六部闲置。
而后来李纲回来,却是知道根底,引为臂膀,赵官家这才晓得这是位隐忍不言主战派核心人物。
故此,这次李纲先行,脱离行在,为安人心,赵玖专门把吕好问改成尚书左丞,将此人提拔为尚书右丞,同参知政事,也就是正式入东府,做副宰相,也是要借此表示对李纲信重不变意思。
类似
入东南,彼处城镇林立,又极富庶,总是有口饭吃……”
赵鼎也是肃容,却又压低声音:“如何不知道这番道理,且咱们几人从东京路捱过来,比此时更糟乱局面也见过,忧惧还是此处动静太大,金人旦得知,相距区区五六百里……正如官家之前比方,明明野兽食人见血,却又要背对野兽,岂不是诱野兽来扑?”
“金人必然扑来!”张浚当即应声。“官家这个比方极为妥当,且从大局而言,行在自南京(商丘)动身开始,便必然要引来金人追兵……”
“说是眼下小局。”
“大小并不冲突,既然金人必至,何妨捎带顺昌府士民?”张浚愈发严肃。“再说,金人若要来,总得先过刘光世那关,刘光世手上本就有万多人,此番又得整个泰山以南数个军州防御之权,怕是不下三五万人,便是金人真来,不求他作战,只要他能倚城而守,节节后撤,也总能撑到开春!”
赵鼎连连摇头,心中俨然不服,却没有再做争辩。
且说,二人虽然是生死之交,又是铁杆政治盟友,但很明显条是,年轻张浚率先得势,而且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迎奉官家以稳住他地位;与此同时,赵鼎年长,直存着稳妥心思,不然当日在顺昌府城内也不会率先以官家心腹主战派身份站出来劝说赵玖……而且年长之人却是年少之人直系下属,双方之间多少有些话语权上尴尬。
就好像此时般,明明是张浚负责这段迁移士民秩序,他却直在马上乱想,反而是忧虑这些士民带来麻烦赵鼎直兢兢业业,亲自维持住迁移秩序。
然而,二人既然沉默,未等赵鼎转身继续去巡视队伍,却忽然又有数骑沿河堤小心驰过,二人看清楚,其中人赫然是此时应该跟在官家身侧中书舍人,自家兄弟胡寅,便几乎同时出言相呼。
而胡寅闻得呼声,面并不稍停,面却干脆直言相告:“呼延通部小校与刚刚从北面逃来通判在许大参所领士民队伍中侵占、争夺百姓财物,为呼延统领所执,官家震怒,着持金牌见呼延通,乃是要并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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