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悄悄地揉揉手腕上鸡皮疙瘩:“你若见着他,发现他不是三头六臂,岂不是会失望?”
“知道他不是三头六臂,也听你说过他大致是什样子,但人不是看外貌,是看心。”
“他大概会懂你颗心。”陈飞卿忍俊不禁,“但他大概也会被你吓到,你到时候切记……”
“知道。”男子打断他话,“自然不会在人前露出分毫,只是和你说嘛。到他面前,恐怕话都要说不出口。”
陈飞卿只好随他去,听他继续口若悬河地表达对皇上敬仰感恩之情。
,干脆不说,但难得与你相聚次,也不该摆出苦瓜脸给你看,抱歉。”
说完,他端起茶碗做酒,自罚饮尽。
坐在他对面是个穿着简朴年轻男子,同样男生女相,笑起来嘴角有个小小梨涡,相比傅南生娇艳相貌来,多许多分亲近温柔。
男子笑眼看着他喝茶:“是很难得,上次你来江南,正巧不在山庄里面。”
提起此事,陈飞卿提起茶壶给各自斟满,道:“那又要敬你杯,上次多亏有你帮忙奔走各地买粮调粮。”
他名叫裘千金,原是个花名,但他自己说这名字也挺好懒得改,从馆里出来后也仍叫这个名字。
裘千金自幼无父无母,收养他亲戚家中贪财,见他生得不错,便买给伙地痞,辗转出手买到馆里。陈飞卿帮皇上找弟弟找到那个馆里,正巧碰到裘千金出逃被抓,听人说这人十分有趣,平时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让接客也不会寻死觅活,但偏偏就是爱逃。
陈飞卿买裘千金夜时间,问他为何如此。他说人做行该爱行,最要紧是不听话是会被打,所以他平日该做事还得做,但实在是勉强也不能真爱这行,因此提过许多次要给
男子却避开他这杯茶:“这就不必你来谢,是为皇上做这些事,又不是为小侯爷做这些事,正如每日为皇上祈福,是因感恩皇上改生命途,所做都不过是还恩罢。”
陈飞卿又笑着摇起头来,但轻快不少:“和你说话果然能令心情愉快。”
“本事还多得很,哄哄人不过是最浅薄。”男子又道,“皇上不日就要到,已经令人将山庄内外都打点好,必定不会出任何乱子。说实在,也没有你看起来这样自在,已经紧张得半个月都没睡好。有皇上才有今日,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还恩,就要见到他,都怕到时候说不出话来。”
陈飞卿道:“皇上极平易近人,到时候你就知道。”
“当然知道,可……你不懂心。”男子双手交叠,捂着自己胸膛,神色十分向往,却丝毫不显得扭捏,只令人觉得他如少年般俏皮,“想起他,心就砰砰跳。自幼无父无母,又遇到过很多事,本以为生就会那样过去,他却令有这样难想际遇……说他如再生父母都显得单薄,他就像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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