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沉默地盯着陈飞卿看,有些口干舌燥地舔舔嘴唇。
陈飞卿注意到,以为他口渴,便松开他,去给他倒杯水。
傅南生喝完水,突然爬上
傅南生轻轻地道:“说不定只是你没看见,侯爷对着夫人时候,说不定和对着你不样。”
陈飞卿想想,可能大概确实吧。
他说这几句话,便也算诉完苦,胸膛里又敞快起来,笑道:“果然还是说说比较好。”
傅南生看他眼神却有些古怪:“这就算说完?”
陈飞卿笑道:“说完。”
傅南生仿佛又听到脑子里那道很讨人厌声音在说话。他努力地压抑那道声音,却还是听到那道声音在尖声地笑,笑得他头皮发麻。
没有人觉得他配得上陈飞卿,在所有人眼里,只有皇上配得上陈飞卿,而傅南生只配和苟珥相提并论。
现在,陈飞卿也是这觉得。
陈飞卿见傅南生脸色发白,还有些发颤,忙揽着他,用力地拿掌心摩挲他手臂以示安抚:“是不是又说得重?抱歉,……这段时日真很难受,发生很多事,不知道该怎说,以前没遇到过这样事。”
傅南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从几天前就开始觉得奇怪。
傅南生有点慌起来,赶紧地想陈飞卿生气时候是什样子。陈飞卿生气时候不多,至少发脾气时候不多,他记得……好几年前,陈飞卿发过脾气,因为他不肯下马车,吼过他。
那也和现在样子不样。
陈飞卿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继续平静地问:“你希望去劫狱,还是开始就带着你远走天涯?”
傅南生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更不肯轻易出声。
傅南生意犹未尽,脸都红些,道:“你多说点,不笑你。”
陈飞卿好笑地道:“真说完。”
傅南生问他:“你不是很难受吗?”
陈飞卿点点头:“是很难受,不过现在说完就觉得不难受。”
几句话就能说完事情,看起来点也不值得难受啊!
陈飞卿叹声气,半揽着他,将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闷声道:“什都没做,就觉得挺累,可大家都做那多事。”
傅南生忽然平静下来,有些期待陈飞卿继续说下去。
陈飞卿却不说,苦笑道:“很想和你说这些,但又不想和你说。”
傅南生轻轻地问:“为什?”
陈飞卿抬头看他眼,笑笑:“爹从来不向和娘诉苦,也不准诉苦。”
陈飞卿道:“这是苟珥会做事,不会这样做。”
傅南生怔,忽然心里有点发凉。
他确实希望陈飞卿能这做,虽然他知道陈飞卿几乎不可能这样做,但还是这样希望着。可现在陈飞卿就很明明白白地说,不会为他这样做。
傅南生很失望,在失望之外还觉得心凉。
陈飞卿在这个时候提起苟珥,无非是暗示他,他也只配得上苟珥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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