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陈飞卿起来,问:“你来说说看,此事该拿谁问责?”
陈飞卿道:“此事尚未查明,臣无话可说。”
皇上又叹声气:“你知道此事什都没查明,你无话可说,那
皇上仔细地看看他,道:“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陈飞卿道:“还好,皇上看起来才是精神不太好。”
众臣:“……”
皇上笑笑,道:“朕精神不好是正常,天天这里吵那里闹,没完没。”
众臣听这话,不异于是指责,便都跪下去。就连安国候与宁王也跪下去。
三派各有人物,底子也都不虚,那谁胜谁负,无外乎就看皇上。
皇上贯是没有喜恶,他对太后很孝敬,对宁王很亲近,对安国候尤其是安国候他儿子更是近得令人遐想连篇。
而如今,他沉默。
安国候与宁王吵得正欢,皇上忽然轻轻地叹声气,道:“飞卿,你上来。”
安国候与宁王都停下来,跟着众臣齐看向皇上,又看向陈飞卿。
今日早朝又是安国候和宁王对台戏,两人仍旧为灾民与赈灾粮事吵闹不休。皇上似乎精神不振,沉默地看着他俩吵。
然而许多大臣却竭力揣摩着皇上沉默。
每个人言行举止或许是样,但因为那个人身份不样,那言行举止所代表意味就会不样。
皇上为什会沉默,为什要沉默,这沉默代表什,不由得人不去深思。
安国候是先皇拜把子兄弟,而皇上又向来和陈飞卿交好,就连皇上亲妹妹也要嫁给陈飞卿,似乎安国候府是稳稳地占着上风。
陈飞卿有样学样,跟着跪下去。
满朝大臣都跪,宫娥太监便也跪。
时间,满大殿全都是跪着人。
皇上仍然笑着道:“朕看你们说得起劲,闲着也是闲着,和飞卿说句闲话,你们这是做什?”
没人说话。
陈飞卿老老实实地走出行列,道:“臣在。”
皇上道:“你上来,来朕身边。”
众臣:“……”
安国候欲言又止。
陈飞卿看看皇上,又看看他爹,再看看宁王,发现谁也不打算说点什,只好从旁上去,站在皇上身边。
然而宁王却毕竟是皇上亲叔叔,是先皇亲弟弟。
任何稍微不糊涂人都会知道,这两个人要不然就并铲除,要不然,就个都不能动。权臣能相互制衡是最好不过,有两头老虎不可怕,怕是只有头独大。
但除此之外,还有头老虎,或者说,是只凤。
如今朝中三足鼎立,这是人尽皆知事实,但姚氏脉却格外低调,至少在朝中很低调。安国候与宁王争吵中姚氏派人很少掺和,就算掺和,也是和稀泥,副和事佬派头。然而大家都是人精,谁又看不出和事佬是假,借着劝和名头把事儿搅得更大是真。
而如今,安国候与姚氏出事,宁王却突然站出来,安国候又质疑宁王与姚氏有些不清不楚,这实在是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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