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点点头,却还是有几分警惕,便没有开口说话。
不料那几个流浪儿见他能笑能点头就是不说话,却误会:“你难道是个哑巴?”
傅南生愣,刚要解释,肚子就叫起来。
他闻到阵香味儿,是这几个流浪儿在烤野兔子。
傅南生眼巴巴地看着半熟野兔子,咽咽口水。
傅南生躲在门口,畏惧地看看神像,又立刻别开目光。
他更加害怕,怕,就更加想念他娘,更加悔恨自己做错事。
做错事就会得到这样惩罚,他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在恐惧中睡去,大半夜就被吵醒。
几个结伴流浪儿进庙里,吵闹阵,生起火,四处找柴,就找到蜷缩在门后面傅南生。
“你爷爷,吓老子跳!你是什人?”
在他哭出来之前,狗摇摇尾巴,转身走。
傅南生出身冷汗,被风吹,整个人都是虚。
他想又想,低头慢慢吃起馄饨。
他突然意识到,他娘不会回来吃这碗馄饨。
傅南生决定去找他娘。
意也不能强迫你,看你自己命。”
傅南生摇摇头,执拗要在原地等。
老板见他这样,也没多说什,又给他做碗馄饨,就收摊儿走。
傅南生抱着那碗馄饨坐在路边屋檐下台阶上,没舍得吃。他心想着等娘回来还能给她吃。
馄饨渐渐凉。
流浪儿见状,问:“饿?”
傅南生点点头。
流浪儿笑笑:“你亲口,就给你吃。”
其他几个人都笑
傅南生揉着睡眼醒来,来不及回答,就被他们扯着到火堆边。
“是个女!”
傅南生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人,可看起来都是些十来岁大孩子,又生着火,心里就没那害怕,忍不住还朝他们示好笑笑。
傅南生打小长得好看,笑起来就跟画儿上年娃娃似。
那几个流浪儿见状果然也都没怒气,问他:“你怎在这里?你个人?”
他确实记得路,只不过从这里回京城太远,很难找到人愿意带他去,他只好自己问人走着去。
他走走停停,倒也绝不肯放弃。
路上他想好,见面就立刻认错,他错,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但就是错,不然娘不会舍得扔下他,因为他只有娘个亲人,娘也只有他个亲人,他俩不在起,就都没有亲人。
黄昏时,傅南生在郊外找到个破庙安身,他打算在这里休息晚再继续走。
但这庙里也不知供是什神像,不像般菩萨佛那慈眉善目,这里面神像怒目而视,青面獠牙,持着□□大刀向前倾斜,夜里便显得更加吓人。
街上渐渐没有第二个人。
小县城里半夜不点路灯,周围都黑漆漆。
傅南生渐渐怕起来,他将身体又缩缩,畏惧地打量着四周。
有条狗走过来,和他对视。
傅南生紧张地看着它,几乎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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