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你不用妄自菲薄,确实是惜你才华。”
傅南生已经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他从王安身上已经知道,三六九等,是早就分清楚。那些人并不会真正在意个娼妓之子是否有才华,即算有,到他们眼前也已经是折十八折。
陈飞卿接着道:“不过也有不足之处,你毕竟没真正去过塞外,也没去过军中历练,难免有些纸上谈兵。如果你真有心,建议你去从军。科举向来注重门第,你可能不太适合,但如今边关紧张,军中急需人才,你若去,或许会有很好机会。”
不是“可能不太适合”,而是傅南生贱籍根本不被允许参加科考。贱
傅南生质问过王安,王安终于说实话,他说:“你还真以为是为你才学?你是真疯还是装傻?”
傅南生嘴唇动动,问:“你怎拿到?”
陈飞卿道:“有些事无法对你直言,抱歉。冒昧多问句,你可有将来打算?”
傅南生道:“不懂你意思。”
陈飞卿道:“王府案已经查明你是无辜,你已经是自由之身,官府不会再找你麻烦,你无须如此防备。”
傅南生阖着眼睛,坐在牢房地上,静静地回想着,也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他等到阵脚步声,牢头将牢门打开,道:“傅南生,你好事来。”
傅南生缓缓地睁开眼睛,心里想,这恐怕是个骗子。
因他这生,从未遇到过什好事。
这世上或许有好事,但都给别人,从不肯给他,所以他宁可相信这世上没有好事,换取些怜悯自己公平。
傅南生道:“确实是在他们酒菜里下蒙汗药,火也是放。”
陈飞卿愣,反而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还要认罪。”
傅南生道:“听闻过你名声,你不是好糊弄昏庸之人,与你也无甚私交,你定然不会毫无缘由放。为惜才?恐怕不会。这样人即算有点小才,则入不你眼,二则你也不会愿意用。所以你忽然放,不敢放心。”
陈飞卿原本是急着要走,此时也不急,他重新打量傅南生番,笑着问:“你说话直都这直接吗?”
傅南生看着他,没答话。
傅南生先被人领着去沐浴换干净衣裳,又跟着人来到大理寺后院客堂里,陈飞卿已经在那儿,见他便笑笑,道:“果然是表人才。”
这样话傅南生听得多,除此以外还有如斯佳人,无论如何也都不是什好话,对别人说是好话,对傅南生说就是下流话。
可陈飞卿接下来又说句别人没说过话。他说:“难怪能写出那样策论。”
傅南生有点讶异地看着陈飞卿。
他曾经与王安起争执正是他发现王安从未将他策论上呈朝廷,不仅如此,王安还将那策论嘲笑得无是处,看都没看完,便扔。没错,就是扔,扔去哪儿都不知道,恐怕只有王府扔杂物小厮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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