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出门,见到他妈正在晾衣服,晾件就得捶捶腰,又抹把眼泪。其实也没多久,可仿佛就在这短暂时间里,她又矮,瘦,头发白,神态苍老。
他还记得,他年纪小时候,她是很漂亮。不是滤镜,而是周围人都这说。有不少人追求她,可大概是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她直没有再嫁成功。
文东吸鼻子声音终于引起他妈注意,回头看,怔怔,问:“哪儿不舒服?要不再去医院照个片子?”
文东突然就崩溃,他靠着门口蹲下去,抱着头嚎啕大哭。
沈谓行在屋里看着那母子俩抱头痛哭,又叹声气,希望文东这回是真迷途知返才好。
文东宁愿他俩跟以前样教训自己。
可偏偏这俩人副已经放弃自己样子。
已经彻底地发现这是摊烂泥,彻底地放弃这摊烂泥。
文东以往希望他俩不要再烦自己,就希望他俩认清楚自己是扶不上墙,可当这刻真到来时,他只觉得恐惧和痛苦。
沈谓行坐会儿,起身要走,文东蹭爬起来,胡乱擦把脸,手忙脚乱地去翻抽屉找纸和笔,写张欠条:“给你。”
渊源,把话传过来。
能怎办?见死不救吗?
沈谓行只好带着支票漂洋过海去救人。
半死不活文东全程乖巧沉默,沈谓行让干什干什,句话不多说,维持这样状态被领回家,耷拉着脑袋迎接他妈狂风骤雨。
他妈妈却反常态,并没发火,非常平静、甚至可说是温柔地拉着文东询问伤势,做饭菜让他吃去休息。
说实在,人耐心或多或少,却到底都是有限。
到这份上,若文东坚持再撞南墙,沈谓行真就只能送他“好自为之”四字。毕竟,人往往也都更愿意救努力自救者,若屡教不改,别人难免不再愿意操这个心。
文东那边暂时稳定,可
沈谓行神情复杂地接过欠条,看也没看就塞进兜里,欲言又止。
文东吸吸鼻子,哽咽着说:“不赌。”
沈谓行怔。
“真,再赌他妈不是个人。”文东左右看看,从抽屉里又翻出把水果刀,比划着就要剁手指明誓。
沈谓行赶紧把刀给抢:“现在戏都不这拍,你这也太土。”又叹气,“这话,你去跟你妈妈说,她在外面。”
文东却从门缝里面看到他妈噗通就给沈谓行跪,边哭边磕头,把沈谓行给吓得忙对着跪,边小声劝,边努力扯她起来。
看着看着,文东趴回床上,埋着脸,浑身都在抖。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沈谓行推门进来,朝文东背上使劲儿拍:“装什死,起来给写欠条,那是给崽留学钱。”
文东不说话也不动。
沈谓行坐在床边边上,叹声气:“好话歹话都说到头,你不听也没办法。阿姨和这回不会再骂你,人回来就好。但就像你以前说,你都这大人,以后要怎走,她和真也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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