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何筝确可以不杀那两个嚼舌根宫女,可这样来,会有更多人觉得他良善可欺,他们会越来越觉得,皇帝眼光差劲,越来越觉得,他只是个靠皇帝圈养宠物,没有半点威仪。
他怕杀人,可方天灼身边环境是这样,他就必须要杀人。就好像方天灼蔑视他们神仙婚姻法则,可他遇到何筝,就定要尊重他。
何筝清楚,自己就算再不适应,也要努力融入这个环境里,他要把自己跟方天灼绑在起,他要告诉所有人,他跟这个人人畏惧,bao君是体,若有日这,bao君人人喊杀,那他也甘愿赴死。
去他贤名,他才不在乎呢。
“日后这种事,交给就好。”方天灼搓着他手,声音低柔。
何筝乖乖点头,眼神依然惊魂未定,与独自坐在高处观刑之时辩若两人。
方天灼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何筝立刻瞪过来:“你,你笑什?”
“没。”方天灼只是突然发现,何筝就算不在皇宫,或许也能生存下去,他是个很能适应环境人,可以是养在温室里不知疾苦花儿,也可以随时拿到外面任由风吹雨打。
最重要是,他还能屈能伸,可以软像滩春日水,又可以硬像冻万年冰。
眸色深深。
他挡住何筝视线,身后是被打浑身血迹宫人,血从凳子上落下来,滴落在洁白雪上,凄惨又血腥。
何筝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冷淡,姿态优雅。雪白貂帽和围脖衬着那张玉色脸,俊秀天上有地下无,与身后景象形成天差地别。
何筝睫毛突然闪闪,原本平静心瞬间起波澜,他手脚陡然变软,原本坐笔直身体突然下子瘫软在上面。
方天灼道:“天冷,先回去。”
反正谁刺激他,他就刺激谁,谁尊重他,他就尊重谁。
何筝手脚终于渐渐暖热,可因为第次杀人,他晚上还是做噩梦,惊喘着醒过来,
何筝垂下头,猫儿似拿脑袋蹭蹭他下巴:“今天是不是吓到陛下?”
“没有。”今日之事虽然确让人惊讶,但却也不算太过突兀,毕竟平日里他就不是个好惹,只是对象换而已。
何筝怯生生:“真?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吗?”
“不会。”
“其实……不想杀人。”
何筝眼睛眨不眨望着他,方天灼弯腰抱起他离开。
何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原本他要杀人、威胁行刑者、包括观刑时候,心情都异常平静,平静到他都怀疑自己是冷血动物。可当看到方天灼时候,他好像下子化掉,后怕下子涌上来,他浑身都微微发抖。
他手脚冰凉,直回到养心殿温暖内室,被方天灼抱在暖炉边捂很久都没有暖热,方天灼下巴碰到他脸,那脸也是冰冰凉。
“筝儿怕杀人?”
应该是怕,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可今日,却算是实实在在沾上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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