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顿时跳
起来：“不，不哭，
想出去走走。”
他从桌子那边绕着想出门，方天灼低下头，长臂忽然
伸，用力将他拽到怀里，何筝想反正跑不掉，就默默
被他抱着，感受着他呼吸喷在自己耳边，“你这辈子都要这样，见朕便逃
？”
何筝转脸看他。
很多时候，方天灼表现都让他觉得，他是喜欢自己。
如果是普通人话就好，何筝大概会毫不犹豫给出回应，因为哪怕有天，他不喜欢自己，那两人也可以好聚好散。可是帝王喜欢，谁能消受得起？你要哄着他，宠着他，委屈自己，以他为天，否则旦他不再喜欢，你们相处之中对他发所有
“善首……这是怎？”
贺润低声道：“希望陛下不要伤他。”
刚有龙嗣就哭，对于方天灼来说，这简直是在啪啪打他脸，他怒极冲进来，准备好好惩罚这个不知死活小东西。
何筝哭声却在看到他身影之后陡然戛然而止，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蹬蹬蹬连退好几步。他脸上和眼睛都哭湿漉漉，包括细长手指都沾着泪水，抿成曲线嘴唇和圆睁眼睛却让他像极只闯祸后惊慌瑟缩猫。
方天灼怒意诡异转变成匪夷所思气愤和可笑。
他不歧视这样身体，也不觉得自己变成那样会无法接受，他只是觉得，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死。
哪怕方天灼不杀他，他能撑过生孩子那关吗？
何筝忽然鼻头发酸，他抬手去擦眼泪，却有更多泪水汹涌出来，他不停去擦，眼泪却不停流。抿住嘴告诉自己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他实在太难受，太难受太难受。
好惨啊。
何筝边哭边想，怎那惨。
他看眼满屋狼藉，道：“都退下。”
下人们爬起来飞快退出去，方天灼则缓缓吐出口气，朝他走过来：“坐下。”
何筝紧绷着身体坐下来。
方天灼坐在他身边，道：“哭够吗？要不要继续？”
何筝给自己倒杯水，低头小口小口去喝，纤长睫毛和眼角还缀着闪闪发光眼泪珠子，方天灼看会儿，伸手去擦——
狗比方天画，狗比方天灼，逼得他几乎没有点点生存空间，这狗屁皇权世界！你们怎不去见鬼！
何筝忽然从床上跳下来，挥手把所有能看到东西全部打碎，把能推倒东西全部推倒，几个下人飞快冲进来：“善首，您小心伤着自己！”
“别碰！滚！”何筝推开顺意来扯自己手，终于把整个屋内全部都变得狼藉之后，他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呆坐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好惨好惨哪，又忍不住开始哭，仰起脸来哭好大声。
狗比方天灼，还不如现在就杀他！
姜复扬呆呆从房间探出头，正好看到方天灼冷着脸走过去身影，他立刻把脑袋缩回来，片刻，又慢慢伸出，却对上贺润复杂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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