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出发点是好,但落到厉橙心里,却变成个重重坑。他曾经也是有父母、有家孩子,当他已经说服接受这个事实时,老师行为却再度让他想起失去亲人痛苦。
“也是在那年,柚柚养父母出现。”厉橙陷入回忆之中,“院长把叫过去,给看他们资料,问意见。们那个福利院是很正规福利院,所有领养人都手续齐全、有正当职业并且接受过背景调查,柚柚那时候才六岁,是非常适合领养年纪。还记得院长当时表情,她知道脾气差,怕不同意,怕耍性子。”
“看着她,说:‘为什不同意?当然同意。能给柚柚找个新家,比谁都同意。’”厉橙低声道,“唯要求,就是让他们尽快把柚柚学籍转走,希望她以个普通孩子身份进入普通小学年级就读……从此以后,她家长会都有人去参加。”
说到最后句话,厉橙声音已经轻到几不可闻。
萧以恒忍不住把
”
“别孩子都门心思想被领养,偏不,就不想被领养。福利院其实挺好,虽然没有玩具、没有娱乐,但是该有吃穿都有,时不时还有热心企业组织过来做义工,只不过那些叔叔过来做义工时候,看们眼神都挺……那个词怎说,怜悯?对,就是怜悯。”
“而且他们主要任务就是过来拍照。和们做游戏,有人拍照;给们发红包,有人拍照;陪们做卫生,也有人拍照……不是说他们不应该拍照啊,但就是,怎说呢,心里怪不舒服。”
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动物园里动物。
萧以恒听到这里,伸手牵住厉橙手,与他十指交扣,为他传递力量。
那是萧以恒无法想象段人生经历,它颜色只有黑白灰色。很难想象,像厉橙性格张扬放肆男孩,是怎在那样压抑环境里度过数年。
“福利院有对口帮扶学校,所有学生都会安排去那里上学,那个学校还是市重点呢,校风特别好。但是上学期间你能明显感觉到,你和其他同学之间是有隔阂。他们不敢和你说话,不是‘怕你’,而是‘怕伤害你’,他们怕随便说句‘周末爸妈带去游乐园’就会打击到你,和你玩时候都小心翼翼,每句话出口前都要想好几遍。”厉橙苦笑,“可他们不知道,正是他们这种把当作易碎品态度,让很受不。”
萧以恒攥紧他手,他很想说“懂”,但他知道,他其实并不懂。
感同身受永远是个伪命题。
“后来出件事,其实现在想想那真是个小事——有个周五,班主任通知下午放假,挺高兴,觉得多半天假期。结果等到周上学时候,同桌说漏嘴,说周五下午开家长会……没错,家长会。老师怕家长这个词伤害到们,所以告诉福利院孩子周五放假,其实是给其他同学统开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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