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艰难地往教室方向挪,心想他今天定要把这玩意儿换成电动。
他微微喘着气,发现自己白色羽绒服袖口不知道什时候沾点泥。
死对头真是变大变小都讨厌。
他正颅内骂徐岭,个扁巴巴还圆溜溜金色东西突然从天而降,掉在他腿上。
宁笙:“?”什玩意儿?
他高估自己在这个年龄时体力,轮椅很沉,他自己摇段就没力气,只能停在滑梯边休息,冷风吹得他只想咳嗽。
“你要回教室吗?”个身影蹿出来。
“你掉垃圾桶里?”宁笙嫌弃地问。
短短会儿没见,徐岭头发乱糟糟,衣服上也都是泥点子,小手也乌漆嘛黑:“怎可能?”
徐岭:“学校垃圾桶很干净。”
“公主今天竟然理人。”足球羡慕地说,“他平时看们像在看空气。”
“那是你们。”徐岭说。
足球谄媚地说:“确实,他看徐哥你像晦气。”
宁笙是他们幼儿园中班转学生,跟他们这些小镇上长大孩子不样,宁笙干净漂亮,皮肤雪白,五官精致。
可宁笙不说话也不会走路,像童话故事里娇贵高傲公主,守着自己王座,脚不沾地,不涉凡间。
笙看着自己屁股底下轮椅若有所思。
想起来,他五岁那年出点小事故,走路没什力气,坐过几年轮椅。
就是那个时候,他被送到乡下外婆家疗养,在这个山里小镇读过几年书。
不过他那会儿因为这个有点自闭,不怎搭理周围人,所以对这里切都印象不深。
没办法,成年人眼里弹指挥间小事,在特定年龄层也是过不去坎。
徐岭去而复返。
小魔王在衣服上反复擦擦手,这才推上他轮椅。
“今天天上不会
“……离远点。”宁笙向来爱干净。
而且,谁稀罕死对头帮助。
“别管。”他说,“晒太阳。”
冬天寒风呼呼地刮过去,卷走片叶子。
“那好吧。”徐岭跑远。
“上次路过半山腰,公主家房子那大,他家肯定有好多零食。”足球流着口水说,“是吧徐岭。”
徐岭没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滑梯旁边。
宁笙坐在轮椅上,黑色围巾裹得很高,遮住下颌和嘴巴,黑发微长,只露出双幼猫般清澈懵懂眼睛。
气温不高,他隔着围巾,曲起手指抵着嘴巴咳嗽两声,五指被冻得发红,白皙中透着红。
宁笙自己出来溜达圈,没想到外头这冷。
张老师这会儿不在,没人帮忙推轮椅。
宁笙现在不自闭,他在阴暗地爬行和求助之间选择自助,自己摇着轮子往洗手间方向溜达。
大班外矮墙下面,排灰头土脸幼崽正在罚站。
“徐岭。”个穿黑白格子棉袄看起来像个足球小胖子说话,“刚刚看见你在和公主说话。”
“是说很多话。”徐岭散漫地靠着墙,纠正这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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