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为何定要如此匆忙登基?天下虽统,犹然可稍待……”
毕竟,作为少有知道袁皇后在吕布死前便有孕之人,公孙珣开始便知道所谓皇长子是怎回事,只是从没放在心上而已,等到京泽身死,才发现有人居然为此事豁出性命,心中黯然惭愧之余,自然也明白,京泽之死,多少是为天子周边那些破事。
故此,等到小天子难得扔下那副天子外壳,苦苦求之后,公孙珣倒是释然时。无论如何,这小天子终究还有几分为人良心。
就这样,天子自然去哭,公孙珣自然转回自己在洛阳‘私宅’——他之前并没有欺骗对方,南北宫都还在修葺之中,只能居于新建城区之内,然后严加防守罢。
不过,正如小天子之前在楼上感慨那般,如今洛阳城内居民极少,城中之人,不过是渐渐迁移过来邺下官吏以及之前移驻至此邺下禁军,以及之前参与城池修复、营造民夫而已,倒也算是格外安全。
而路行来,因为身后有人直随行缘故,他却不免多耽搁些。
到这里,天子心中万般委屈、怒气与隐忍俱皆消失,只觉脑中片空白,根本不知所想所措……汉室凋零至此,到最后为汉室和自己考虑到切,然后选择尽忠之人,竟然是个间谍!
可是个间谍又如何呢?难道不远胜那些四世三公之辈与什世宦两千石吗?
但来不及多想,念之于‘间谍’二字,天子几乎是瞬间醒悟,却又忍不住泪流满面,就在阁楼上朝着面无表情公孙珣以哭腔相对:“燕公,京车骑本是汉臣……”
不知道为何,天子语气中几乎有哀求之意流露出来。
公孙珣看到对方如此姿态,反而也是仰头声叹气:“不错,京泽本是汉室忠臣!与曹孟德、刘玄德无二!”
“想问便问,往沓中年有余,如何反而老实许多?”公孙珣勒马在前,周围骑环绕,并有前导在前,而其人身后赫然是他长子、匆匆随公孙越起赶至此处公孙定。
“儿臣……”骑着匹大马公孙定当即应声,却显得有些犹豫。“儿臣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何处皆可问,件件来。”
“诺!”公孙定赶紧跟上。“大人,为何那汉家天子如此失态?其中可有缘故?”
“有!但为父不想说……下个。”
瞬间,刘协几乎对对方感激涕零。
而公孙珣眼见如此,却也不再多言,只是负手转身下楼去。
楼上天子哀恸难名……他这辈子,见惯至亲横死,但彼时年纪太小,多是恐惧大于哀伤,而今日局势已无可退之处,或者说是处于种另类无可忧惧之地,骤然闻得此消息,其人却是彻底明白什叫做撕心裂肺,如丧肝胆。
公孙珣听得楼上哭声难制,也是心中时黯然。
说到底,他对京有喜也是有愧……而今日来此,则自然是负气问罪之意;二则,却是隐隐有考验下小天子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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