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中郎将何在,如何不来见?赵府君又在何处?尔等如何不来见礼?”
对面军官相顾无言,却是随着其中人微微努嘴,自有骑自后方奔出,赫然是昨日带路小校,其人来到阵前,即刻厉声做答:
“庞羲在此!”
言罢,此人自马后取出物,奋力掷出,便匆匆回阵。
刘范低头望,几乎浑身冰冷,原来此物竟然是庞羲首级!
热,起打马向南。
就这样,半夜无事,蛙鸣蝉叫不断,广汉太守刘范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却不是因为耳边噪音,而是因为心中懊丧至极……他会后悔自己当日糊涂,竟然中计出城,会又后悔自己当夜没有咬牙疾驰回城内主持局面,还后悔自己没有第二日早便举兵攻城……总之,无论如何,身为个孝子,在眼下父亲生死不明情况下,没有与父亲同生共死,总是有万种理由来苛责自己这几日懦弱。
当然,刘范也存在着某种理性,他知道庞羲话里道理,既然叛军夜便能控制整个城池,那必然是东州士和蜀地人起皆反,这种情况下除赵韪没有人可以从容应对这种局面。而严颜那里,相较于赵韪这边,实在是各方面都有些差距。
就是在这种激烈思绪下,刘范终于勉强入睡,然后居然梦到自己年幼时追随父亲起在阳城山隐居那段日子……彼时生活虽然清苦,虽然父子二人并无半分职爵在身,却也算是生活坦荡,如何到今日这种地步呢?
是因为父亲起不该起逾越野心?那千多辆车子可是明证。
电光石火之间,这位经历过迁都事,见识过不少事物年轻人便瞬间头脑清明起来——是,赵韪之所以得用,乃是因为自己亲父刘焉缘故,其人在蜀地政治体系内只是直接系在自家父亲身上,位于自家亲父身下而已,与他人无关。
而自己也是如此,自己切都来自于父亲刘焉!
而如今自己亲父生死不明,自己凭什来使唤权力体系中同级别赵韪?他根本没有那个政治权威和政治承诺兑换能力!
甚至更进步,即便对方与自己合流,且不说失败,便是事成,自己也迟早要用庞羲取代对方
但是,身为孝子,即便是在梦中其人也本能反对这种将责任扔给亲父行为……定是自己这个儿子太无能!若自己有燕公那般本事,区区蜀地,年早已经经营如铁桶般,说不得还能在有生之年让亲父得偿所愿呢!
何至于有今日之困呢?
翌日天明,不等庞羲来迎,心中焦躁刘范便催促随行人员趁着夏日酷热未至,尽早赶路……众人虽然疲惫,但也知道此时正适合赶路,便也都无怨言。
更别说,行不过数里,即将出得峡谷之时,众人便遥遥望见彪军马旗帜在谷口相侯,然后时欢呼。
刘范见状也同样大喜,其人强打精神,昂然勒马上前,临到数十步外眼见对方纹丝不动,却又时奇怪,不免边走边问,边行边缓下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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