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看看不远处内黄城头上动静,方才扭头对着孙伯符微微笑:“乌程侯这是信不过?”
孙策当即低头失笑。
“在下懂得,七军来源纷杂,若进军顺利,自然团结心,但如今旦垂危,外加天下大局隐隐可见,自然各怀心思。”李进望着头顶东南面并不灼眼太阳微微叹道。“这也是曹公当初为何准备亲自引兵突袭邺下缘故,因为他实在是害怕出现此时这个情形。”
“可燕公官渡盯得紧,亚父来不。”孙策哂笑声,竟是承认‘各怀心思’说法。“而且,黄忠已然不听军令,各部也多有士卒逃散,此时还能如何呢?”
“情形愈是危急,孙将军便愈应该信信身侧之人。”李进回过头来平静言道。“在下知道乌程侯心中所想……若此时来是曹子廉将军,足下定会托出心腹以对;若来是高、张二位府君,足下虽然不定全然信
李退之命令既下,便亲自下坡上马,向前渡河。
多年积威之下,其部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有样学样,各部军官自上到下默契先行而已。
话说,清晨虽然有云彩积重,注定今日不是个艳阳天,但却不能阻止根本日出日落之势,所以天色愈发敞亮。而相对应,渐渐明朗天色之后则是渐渐明朗局势,等到这个时候,即便是下层知机士卒也都会从军官们毫不遮掩态度中与亲眼所见事实中有所判断……或者说,任何个稍微有些判断力基层军官或者战场老卒都能从些眼见为实事实中判断出此时危局。
别不说,内黄城驻扎万营州兵;数万辽东兵再不掩饰行踪,此时正沿着清河东岸急速向南进军之中;内黄西北方向通往邺城缺口处出现燕军大部队,曹洪、高干部更是直接交手失利……这三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于是乎,当李进越过清河进入内黄三角区后,便开始大面积接触散兵游勇。对此,李进并未在意,也没有收拢和聚集意思,只是奋力向北,尝试去汇合内黄城左近南军主力而已。实际上,之前他和军官带头渡河,本身就是在鼓励些实在是胆怯部属直接逃离,只是他这支军队宗族气氛太强大,逃走人不多罢。
上午过半时候,李进终于赶到内黄城西侧孙策主力所在,并在惊疲交加孙策军中寻到惊喜孙策本人。
“李将军果然不负!”
眼见着李进扔下部属,孤身入阵,孙伯符当然是大喜过望,最起码表面如此。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在下想听听乌程侯打算。”李进扶刀向前,面色不变。
“想下。”孙策也赶紧扬眉以对。“事到如今,只有条路可走,那便是扔下内黄城,全军往西北继续直扑邺城……据子廉叔叔那边所言,内黄西北那个缺口处其实只有万人左右,还都是邺城与营州仓促拉起来军兵,若诸军能团结致,或许可以抢在太史慈包过来之前突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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