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连自己是不是诈降都不知道
。”邓当稀里糊涂，满脸无奈。“在下只是
个厮杀汉……开始奉朱府君之命前来诈降，但实际上因为陷入死地而存真降
念头；后来蒙殿下与贾军师看顾，虽然知晓在下小心思，却不计前嫌留下，还让在下回去，面保全家人，面去做间谍；可到黄将军那里，在下半点破绽都无，营中同僚也都为在下说话，他却口认定在下是在做连环反间，却又不杀在下，反而让在下做信使，替他与殿下搭线……”
这厮口个在下，公孙珣听着也糊涂，便连连摆手，示意对方暂且下去，然后复又立即让人请贾诩过来……后者正是这个反间连环计真正操手者。
贾诩被匆匆唤来，大约听，却并不着急言语，只是立在那里若有所思。
而公孙珣瞅对方半天，到底是催促句：“文和在想什
？这里就你
二人，有何不可言？”
“臣在想，当年臣在潼关，到底算不算是殿下间谍呢？”贾诩面色如常，拢手以对。“还有程仲德（程昱），虽说臧否同僚是大忌讳，可臣实在是好奇，当年殿下与袁绍决战河北，他又到底算不算是殿下间谍？”
当日夜中，公孙珣回到营中后帐内，枯坐许久，先尝试写封给吕范私信，但写到半却又觉得过于虚伪，复又直接撕掉，转而手书封军令。但尚未来得及发出，便立即得到汇报，说是今日去做反间连环邓当去而复返。
而就在后帐私下接见邓当听完汇报后，公孙珣却只觉得脑海中时恍惚，种种荒谬感立即涌上头来：“黄公覆要做内应请降，又把你遣送回此处？”
“是！”邓当在地上俯首而言。“黄将军对说，他知道是诈降回去，但却不在意，因为大树将倾，他自然也是有打算……”
“所以你承认？”公孙珣直接厉声喝问。
“没有！”邓当抬起头来，满头大汗，今日经历真是让他心力交瘁。“在下从头到尾都没承认，可黄将军却直接让他心腹卫士将在下绑，伪作使者，趁着夜色直接从前营送过来。”
公孙珣哑然失笑。
话说，贾诩这个回答真是妙极，因为他点出个真正问题所在，那就是现实之中，尤其是混乱局势下，穷究个人身份本来就没有太大意义，重要是这个人有没有用，或者说能不能起作用。
毕竟这又不是小孩子玩打仗游戏，也不是下棋打牌，这个棋子是红，那个棋子是黑，这张牌是龙，那张牌是鼠…
公孙珣愈发觉得荒谬：“所以他还告诉你，他会说服曹操与孙策，利用徐荣进军阳翟，或者军粮草经行乌巢二事择设伏，而实际上他届时会直接临阵倒戈，助军成大功，以成此战？！”
“不错！”
“至于到底是截粮乌巢还是阳翟设伏要等三日后给答复？”
“不错！”
“你觉得他是诈降……还是……”公孙珣忍不住询问起当事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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