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关也出事?”天子倒是不觉得意外。“可是长安派出信使从大路过去,提前有所准备,或者干脆换下韩都尉?”
“那倒不是。”虽然天子周边两位美人和杨彪夫人袁氏,以及李邵、周忠等其他公卿都在,但京泽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说出缘由。“按照杨公与韩都尉之前约定,韩都尉原本应该是准备仿效臣般为至尊打开道路,然后引心腹同往南阳护驾……他家中在河东,原为大豪强,所以对新政多有不满,更对五六年枯守个武关不满……这些至尊应该是知道。”
“不错。”
“但是韩都尉事到临头,却又有些胆怯,时犹豫起来,转而不愿随行。”京泽稍显犹疑,却还是在天子期待目光中隐去连他都没想到刘虞身死事。“也不愿意放开武关,让等从大路离开。只说愿意提供船只,让至尊伪作商人从武关西侧小路转入丹水,顺流而下,而经行武关之下时他绝不引兵阻拦罢。”
这个消息无异于雪上加霜,天子时气愤,却又立即无言。毕竟,此时他哪里还有退路可言?只求尽快赶到南阳而已。
抢走两辆,杨彪等大臣彻底放弃平乱,反而只能带着些许心腹纷纷聚集到天子帐外,死保天子与两位美人和些杨氏女眷。
天明时分,叛离家仆们不见踪影,稍作点验,却又发现曹操乡人兼挚友,黄门侍郎丁冲赤身裸体被冻死在个河沟中。
原来,丁冲这人是出名嗜酒,偏偏菟和山中艰难,他也不好多饮,而昨日出菟和山小路,彻底忍耐不住,便多喝几杯,以至于醉不起。乱中有人劫掠他帐篷,干脆顺势将这位醉到难以站立侍郎给扒光身上锦衣,然后扔到河沟里。
乱中片嘈杂,可能其人呼救声没被听到,又或者根本来不及呼救,乃至于其人醉中无法呼救,便活活被冻死。
对此,杨彪等人哀戚时,却也无能为力。
与天子这边如此坦然不同,与此同时,在远离天子帐篷所在角落之中,同样从武关归来杨琦却
又或者说,事到如今,竟然已经隐隐有几分当日洛阳迁都长安凄惨姿态,谁还顾得上其他?
上午时分,杨琦与京泽赶回,目睹如此情形也是大惊失色,其中京泽更是即刻去查看天子安危,倒是让人不由暗生惭愧——谁不知道若是昨夜京泽和他虎贲甲士俱在,根本就不可能有这遭呢?而京泽不计较这些事情,只顾天子安危,反而显得可贵。
“臣万死!”京泽看到天子无恙,正坐在帐中强撑,这才长出口气,几乎是瘫坐在乱糟糟帐前,却又示意甲士四处巡逻。
同样狼狈少年天子见到京泽引甲士回来,心中稍显安定之余也不由强做镇定:“让卿家费心,事到如今,多想无益,那些贼人散去后必然会,bao露咱们位置,武关如何,可否即刻动身?”
京泽赶紧坐直身子,却又低下头来:“正要与至尊讲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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