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那……”
“家自高祖父算起,至父已经四世三公,可谓受汉恩极矣。”杨修缓缓感叹言道。“然高祖父为汉室死谏,饮鸩而卒。祖父为帝师而不能阻灵帝祸国……天下人其实都知道,他和同时相继而亡刘公、桥公样颇有几分是顺水推舟,拿命去偿汉室之恩意思,也有几分是无颜见天下人,有被灵帝胡作非为给逼死嫌疑。元龙兄你自己说,四世三公,便只是有恩,而无恨吗?”
“这种事情自然知道。”陈登恳切作答。“家虽比不过贵家这般激烈,但也是面受数代之恩,面对灵帝独夫之,bao虐感同身受。但……”
“但恩怨纠缠如此,本就有些而二二而意味,绝难割舍,对否?”
“正是此意。”
劳烦使者垂问……”
鲁肃和陈登再度怔住。
隔半晌,倒是陈登赶紧拱手:“原来是世交之后,鄙人下邳陈登陈元龙,见过德祖!”
“元龙兄请,咱们自然是世交。”杨修微笑还礼,然后便示意二人随他往府中深处去寻郭嘉。
三人前后而行,依然是陈登忍不住继续搭话:“德祖现居何职,前日晚间铜雀台上为何不见德祖身影?”
“所以父在长安为天子张目,而卫将军也专门将发往平郭为七品县君。”杨修终于驻足回头。“元龙以为此去平郭路途遥远,乃是形同发配……这是实言,但反过来想,却为何不能是家将军知为难,专门保护呢?这种事情,本如咱们俩家与汉室关系般,哪里是什恩什怨,什对什错就能说清呢?汉室恩德似乎大义凛然,可家将军天下国家之论难道没有道理,各从各心罢!”
“关键是德祖怎想?”陈登愈发急切。“你从何心?”
杨修像看傻子样看眼陈登,直接停止交流继续带路,而陈登也是在旁鲁肃侧目下恍然而悟……自己确实是犯傻,这还用问吗?!
不过,醒悟归醒悟,陈登也是愈发觉得心中混乱起
“元龙兄这两问倒是问到块去。”杨修扶刀在侧边走边答道。“今年加冠,刚刚从义从中离任,将要往辽东平郭赴任平郭令,前日正好告假与邺下好友私下作别,却是刚好错过家卫将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惜!可惜!而且你们不晓得,此言出,大学中又要论战,蔡伯喈又要被人吊着……反正届时还要错过另出好戏……”
陈登满肚子话想问,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更不知道该不该问。
“元龙兄是想问身为杨氏子,值此关键之时为何不去长安偿汉室旧恩?还是想问卫将军此时将送往辽东,是否是心怀忌惮呢?”杨修似乎看出对方心思,所以口出惊人。
陈登登时无言。
“元龙不必在意。”杨德祖依然微笑,俨然不以为意。“这种话题对别人来说是忌讳,可对于咱们这种公族子弟而言却是躲不过去,何必遮掩?而轮到身上,更是债多不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