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朱治闻得此事,惊愕渡河来见,却发现孙文台与核心诸将皆在新野城中血迹未干堂中等他。
“是错!”见到素来劝自己善待读书人朱治,孙坚难免尴尬,开口便自承有错。“但事到如今,也是无法。”
“关键是人心如何收拾?”朱治苦笑失态,俨然怨气难消。“如何不知道君侯这是几十年杀人杀惯,平日冲锋在先,往无前,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于是私下也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可是君侯,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再大基业又有何用?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谁又愿意从你?宋忠本地大儒,汝颍宛襄称古文第,今日还是做使者至此
弟玄德在南面?”大夏天,孙坚目瞪口呆之余简直觉得寒毛倒立,若刘备在对面,那背后含义可就不是次战役胜负问题,他孙文台可能有倾覆之危。
“非是此意,乃是刘豫州与刘荆州俱为汉室宗亲,又连年相邻,素来交好,而听说孙破虏与刘荆州连日交战,死伤无辜无数,便有书信至此劝和……”说着,宋忠从怀中掏出封书信来。
这下子,堂下诸将纷纷释然,至于与宋忠并席孙坚,饶是其人再提醒自己要给这位在南方好大名声名士面子,此时被如此惊吓番后,见到书信也不由气急败坏!
于是乎,其人怒从中起,竟然直接起身夺过信来拍在案上,并张口喝骂:“你这人简直可笑!刘景升让你来,是为辱还是为戏弄?!”
宋忠还未说话,而其人身侧却是有年轻束发随从之人直接愤然起身:“父为古文经学大儒,素来知名,常与高密郑公并称南北,旦避祸荆襄,便是巴蜀之地亦有士人闻名负笈求学,若非为天下太平计,如何屈尊纡贵来见你个只知杀人武夫?今日同席,已经是在辱们父子!而父念在天下兵戈之苦,如此恳切相劝,你却反而辱没更甚!”
孙坚怒极反笑:“今日方知为何卫将军要驱郑玄身侧崔琰,你父虽糊涂,却多少知礼,而你这种借名小儿,虽然年幼,却已能乱群!”
“固然只是借父名之人,可卫将军师从大儒卢公、刘公,算是正经经学传承之人,你种瓜之辈、滥杀之徒,也有资格与他相比吗?”这少年面色涨红愈发急促。“天下之所以大乱,就是你这种心怀不轨武夫太多!依来看……”
孙坚听到半,先闻得对方辱没自己先人,又被对方说到痛处,再加上之前着实被宋忠惊吓番,冷汗未消,却是再难压抑,只随手从身后木架之上取下短戟,隔席轻轻掷,那少年便当即脖颈撕裂,血溅于席,即刻死于其父身侧……
满堂鸦雀无声,而宋忠茫然之下居然时没反应过来,隔许久方才恸哭失态,抚尸而嚎。
堂中不是没有文士,南阳、颍川、汝南本地之人更是许多,此时纷纷出列,下跪恳求饶恕宋忠,而孙文台也醒悟过来自己做什蠢事,却只能尴尬挥手,让人带这对父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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