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愈发蹙眉,但却只是沉默。
毕竟,他与董昭俱是元从之人,相熟许久,而且最近数年,他们二人皆是独自镇守地方,又是邻郡,多少有些交往。而如今大局已定,众人不过见到陈宫尸首和于禁逆流之
“告诉云长,遣人去劝降,若不应,即刻强攻。”公孙珣难得冷笑声。“可惜令明不在,否则便让他去。”
周边众人并不知晓公孙珣冷笑话,但却对于禁逆流之举有些看法。
“这个于文则未必会降。”尽发后军至此,却发现大局已定,然后干脆随从在公孙珣身侧审配微微蹙眉。
“为何?”公孙珣略显不解。
“君侯请看,”审配指着前方战场感慨言道。“军压上之后,袁军已然全军皆溃,各处大将皆走,如此情境,若是咱们前军诸部能奋力向前,配合前方骑兵,必然能造成大量降服,可如今被这个于禁在前面这冒死拦,军前锋到多有被阻拦意思,那袁军后方便只有两万骑兵……十万之众,十来里地路,让两万骑兵去抓,到底降服、擒获多少呢?”
依旧保持着建制,并维持着旗鼓来收拢溃兵,而且效果极佳,所以很快成为战场上焦点。
前锋线上,关羽、徐晃、程普、高顺、赵云、田豫,几乎人人都注意到这里有整建制并在试图恢复战场秩序敌军,所以众将几乎是不约而同,纷纷驱兵往此处而来。
逆流之人,当然是显眼。
之前赵云部骑兵发现陈宫,便是如此。
“正其衣冠,敛容下葬。”公孙珣对着被抬来陈宫尸首并未有太多感慨,只是看到对方散发遮面赴死,知道对方是个没有逃避责任人,所以暂且驻足,并予以应有尊重而已,然后便继续打马向前,边行边问。“听说俘虏是仪?他口称自己是被俘,而非是降?”
“正南是说他是个忠臣,此举是绝境下尽力而为?”公孙珣稍微怔。“和文丑之前样?”
“正是此意。”审配正色作答。
“倒也未必全然如此吧?”董昭嘿然笑,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看看其他地方便知道,袁军各处将领,若非军围住,否则极少有降服者,这难道个个都是忠烈之臣吗?无外乎是他们家人俱在邺城,宗族俱在地方,生怕此地降而袁绍又时难覆,反而平白葬送家族,而等到全军围上,他们又如常人般求生而惧死……”
“故此,公仁以为此人定会降?”审配蹙眉以对。
“非是此言。”董昭长叹声。“只是想说其人若是不降,也未必就是忠烈而已,而若即刻降服,也未必就是不忠,譬如三日前文丑……总之,人心难测,事有所成便可,何必强论忠*昏明?”
“是!君侯可要见见?”
“暂时不用,不然岂不是逼他去死?个书生而已,何至于此?”
“……”
“看旗号,那边聚众抵抗是于禁?”公孙珣忽然再度驻足。
“回禀君候,正是于文则!”旁边自然有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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