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要说士卒,很多战前自矜武勇将领、军官;自矜才智谋士、军吏,此时望着如此阵势,却也纷纷悚然。
这种悚然很容易理解,因为所有人都瞬间醒悟过来,在这种堂堂之阵,煌煌军势之间,旦开战,所有人命运便都不由自己来掌握……任你是两千石之身还是军中最低贱陪隶,任你是公认天下名将还是刚刚学会拉弓辅兵,都无所谓。
如林枪阵之前,泥沙同下!
铁骑奔驰之中,玉石俱焚!
万箭齐发之下,众生平等!
,如今朝为诸侯,不也是在三家之中相互摇摆吗?”是仪明显不以为然。
“那就只有个说法。”郗虑继续笑道。“听人说,许子远此番在钜鹿敛财数千万,却没来得及运过漳水,俱被张益德在河畔截获……所以利令智昏。”
“在下倒是宁愿信这个!”是仪不由跟着笑起来,却又戛然而止。“乱世之中,都不容易啊,咱们在青州时候便亲眼看到州郡沦陷,自两千石至贫民百姓皆朝不保夕,如今更是身在天下大局正中,又有资格来笑别人呢?!”
郗虑也是时肃容,却又无奈起身:“也罢,子羽稍歇,明日大战,无人能脱,你为军中参议,都要随行……务必保重!”
“鴻豫兄也保重。”是仪也立即扔下多余心思,起身行礼相送。
山崩地裂之间,万事皆休!
即便是公孙珣和袁本初这两个站到时代顶点人,旦下令开战后,他们本人命运也会很大程度上被这战所左右,而他们本人身为主帅,却也无法真正做到掌控战局。
“数月前,车骑将军发檄文讨伐卫将军,卫将军上书天子请旨列罪,两位皆可谓师出有名;三日前,卫将军下战书,并建议两军各救死扶伤,车骑将军准战,兼许收敛战士尸骨,两位皆可谓有仁义之心;
且不提下面人心如何暗动,大局却如车轮般滚滚难止。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时候,邯郸城内外与梁期城内外便已经繁忙如织,十万大军朝齐发,绝不是简单事情……某种意义上而言,公孙珣之前忽悠那些人时所用某个诡辩倒也合情合理,当局部地区内兵力达到定份上以后,管理、行动成本真随着人数上升变得更加庞大。
不过,好在袁本初已经不是第次掌握如此之众,只是第次让十万之众起行动而已,而公孙珣更是军旅生涯丰富,之前五六万之众倒也经常调配,所以双方居然都没出什大乱子。
但即便如此,等到双方哨骑停止追逐,双方大军随着鼓点在收割庄稼,望无际华北平原上相隔两百步之地列阵完成以后,却还是已经到中午时分。
头顶阳光并不炽烈,甚至有些云淡风轻之意,但所有人都有些紧张……眼无际军阵,漫天旗帜,战马嘶鸣,二十万人生死,数千万人命运,都将用最残酷却又最无奈方式来决定……老兵也都有些两股战战之意,何况是新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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