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下愚蠢,以君臣之份悖逆君臣之义,却不料今日竟然承府君如此大恩。”隔许久,喘过气来孙公高方才苦涩言道。“还请府君吩咐,若能做到,属下必然倾力而为。”
“此事易尔。”董昭拢手在旁,不急不缓。“请公高将你家藏在城北三个庄园中千多族兵与,还有本城剩余千郡卒,其实也多是你家弟子委任军官,现在并与……咱们现在就唤他们过来,让弟董访领着,即刻动身出兵浦落津,与益德合力击破许攸……你放心,你胞弟孙行在益德军中,多有功劳,你这两千兵,交与他来
“他有书信乃是寻常事啊……彼辈才反叛不过两月而已,之前书信焉能作数?”
“这自然知道。”董昭失笑道。“但这封信却非是之前旧信,乃是数日前益德出征后才送到,而且信中前半截便是提醒黄氏小心益德举止……”
孙伉惊慌失措,几乎要从座中跳起来。
“你且稍安勿躁,听说完……”董公仁扯住对方,将对方拉回座位中,继续从容讲道。“而此信后半截中,你却又与对方商议,要黄氏那边稍作隐忍,等卫将军出兵邯郸,再突然献上瘿陶,引袁军直捣卫将军身后,以成不世之功……公高,你自己说,这封信摆在这里,不管是什时局,不管你家门如何,不管你本人名望如何,说破大天去,难道逃得脱灭族之祸吗?!”
“这信是伪造!”孙伉几乎要哭出来。“先不说张益德张将军南行根本不知情,只说图谋卫将军,哪来这个胆子?而且,也确没有写信啊!府君,你是知,虽然之前多有不敬,且有怨言,但绝不会冒着家门被灭风险作出如此蠢事……至于印鉴,做郡丞多年,郡中上下交游广阔,多有人见到,真要有人拿泥丸仿造二也算寻常……总之,请府君务必信!”
“自然信你。”董昭继续握住对方已经满是汗水双手,脸恳切。“如何不信你呢?因为那封信本就是伪书,印鉴也是之前寻得机会偷偷伪作……但如此局势下,伪造又如何呢?不能灭你全族吗?郡中上下都知道你以往跋扈,也都知道你对还有卫将军有些眦怨,再加上之前和现在局势,他们难道会不信吗?”
孙伉盯着对方那张黑胖脸颊,不由怔在当场。
而片刻后,其人复又努力挣脱董昭,俯身在地上下跪叩首谢罪,却是举手指天发誓:“属下叶障目,妄自尊大,不识泰山可笑至极,还望府君见谅……今日之事,属下在此立誓,若府君能让属下免遭此祸,将来必然结草衔环以对!”
董昭哑然失笑,却又上前扶起对方:“公告过虑,咱们二人君臣场,之前虽然有些龃龉,但若是执意要灭你全族,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孙伉今日心潮澎湃,忽上忽下,闻得此言释然之余几乎全身垮掉,差点瘫在地上,但好在董公仁稍胖,力气也足,到底是将他重新扶到座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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