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属下是懂,可明公多年前便羡慕他什?”陈宫不以为然。“彼时明公四世三公,坐守天下之望,而公孙文琪不过边郡名将,若非朝何进身死,董卓乱政,其人正握北地雄兵,忽然而起,又哪里轮得到这种人与明公并争天下?”
“不能羡慕其人洒脱任性,肆无忌惮吗?”袁绍扶刀缓缓而答。“弱冠守孝六年,复又隐居洛阳数年,十余年枯坐不动,图谋深远,又何尝不在心中艳羡他锐气逼人,横行无忌?而若非之前十余年其人便文治武略,或牧守方,或统军定乱,又何至于朝事起,他便用兵如臂使指,却反而落后时呢?”
陈宫也是不由感叹:“明公还是对前日季雍、崔琰事心怀耿耿?”
“不错。”袁绍当即颔首。“前日之事,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但身为车骑将军,统领三州十九郡国,天下四分有其,又在军中当着众人面发出如此军令,怎可能更改?崔季珪明知不可为却又当面折,他难道不知道,军事之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高祖路弃子女而传天下四百年,项王举世无敌却只能于史书中睹风采,孰优孰劣?”
陈宫再度沉默。
可能,制定出最好方案,说出来后却依旧战战兢兢,因为再好计策都有可能是基于错误认知而做出错误判断,届时都可能导致无数条人命消失。
当然,相比较而言,郭嘉心里更清楚点是,在这个过程中,关羽这个主将才是最难!因为无论是否听从建议,只要失败败,对方承担责任都比自己这个建言者更多,付出代价也更多。而当个建议被否定时候,譬如现在,郭奉孝心里反而是松口气。
这倒不是说郭嘉刻意逃避责任,而是关羽知道对方作为个年轻人胆怯,而其人作为个将军主动揽下切——这战,本就避无可避。
“公台啊,你觉得关云长会来吗?”天气闷热,袁本初却早早坐到城东夯土山工地后方,然后望天兴叹,跟他坐在起赫然只有个原本应该去清河抄家杀人却因为这个计策不得已留下陈宫。
“明公以为呢?”陈宫坐在侧,面无表情。
“公台,前日没有提前告诉你,不是要联合旧人刻意敲打你们这些地方上人士,而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没打过真大败仗,不懂什叫做生死攸关,不懂得什叫生死荣辱系于身……”袁绍以手握住对方之手,恳切言道
“觉得定会来。”袁绍幽幽叹。“毕竟是公孙文琪手下爱将,沮公与这些河北本地人都说,其人性情与公孙文琪绝类,而武勇与虎牢关前张益德相仿……虽不知道其人到底如何,但既然与公孙文琪绝类,那便定会来。”
“明公还是念念不忘白马贼……”
“什白马贼?开战口号而已,他是贼,袁本初又算什?”
“……”
“而且,非是念念不忘,而是多年前便心存忌惮,兼有羡慕敬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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