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不妨直言。”袁本初面不改色。
“属下以为,明公对各营军将未免过于宽纵!”逢纪厉声相对。“非但让他们各自募兵各自所领,还各自成营,上下殊无体统,以至于这些将军视兵马为私有,临战只以保全本身为上……这次明公让三营联手去封锁关羽,结果田银遇袭,却只能靠明公所遣中军援护,其余二营领有军令,自有守望之责,却坐观友军倾覆,焉能不败?!”
季雍、吕旷慌忙下跪谢罪,意图辩解。
然而,逢纪却上前步,扶刀立在帐中最前,挡在二人与袁绍之间,继续厉声作色:“明公!你为何要待这些地方大豪世族以宽?还不是要他们与你同心协力,共讨国贼,以期襄成大业?!而如今两强相争,正是生死用命之时,若是他们不能与你同心协力,不能为明公你舍身用命,那宽纵他们又有什意义,岂不是本末倒置
除关羽,只要尔等先告诉,这营兵是如何被掀翻?”
众人当然知道袁绍这是说气话,关羽真要是能每天弄掉营兵,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便是他能再能垮五六营兵,杀伤个七八千,让袁军减员个两万,他自己三千人到时候磨也该被磨丧失战斗力。
当然,那样话袁军攻城事恐怕也得作罢。
实际上,今日这样战例本就显得极为诡异——无论如何,个有着三千人完整营盘,在支有着八万人大军中间,被个同等兵力对手如此戏耍性屠杀到彻底丧失建制,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相较而言,田银本人被宰倒显得无足轻重。
“属下以为,今日战要紧地方有两个。”沮授稍思索,还是蹙眉出列言道。“个是关羽营寨坚实,偏偏出入口又有城墙遮蔽,所以彼方可以从容出击,军却难以追索阻拦;其二,乃是营寨间指挥不畅,以至于支援不利,各自为战,所以才会被那关羽三次出兵三次都打到田司马所在河间营内……”
自袁绍以下,帐中军将幕僚多颔首赞同。
其实,关羽优势就是想打你就能打你,想撤你没法追;而田银劣势在于,三次被袭,三次都是自己被动迎战,援军根本来不及赶到;最后,也正是这种荒谬战争姿态,使得田银每次遇袭都有些猝不及防感觉。
第次被袭击,那是真猝不及防;第二被袭击,那是真产生心理盲区,没想到对方会再来打自己;第三次被袭,就有些无欲无求感觉,以至于上来就崩盘。
“营寨坚固,又有城墙庇护,这是没有办法事情,要发大兵强行攻营,要只能前后困住,不去管它,先行攻城。”就在沮授率先开口,点出问题所在,引得帐中议论纷纷之际,负责军法逢纪却又忽然捻须开口,而且上来便言语意有所指。“唯独支援不利、各自为战,却未必只是指挥不畅缘故……”
帐中这些幕僚、军将,或是心中动,或是心中凛……当然,也有人茫茫然无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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