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说哪里话?”许攸闻声捻须嗤笑,然后自顾自在对方榻上坐下。“如何便不能安抚人心?要说,和陈公台相比,南阳许攸简直堪称温柔体贴!”
袁绍勉强干笑:“公台性格刚直,但智谋深远、才干卓绝,更兼……”
“更兼二张、刘公山、鲍允诚等人事后,兖州人心不安,而陈公台乃是兖州人心所系,就更不能轻易断绝。”许攸坐在那里自顾自接口道。“而崔巨业这种人也是你袁车骑将来维系冀州倚仗,两方不顾体统,当众惹出这种事情,着实让人难堪。”
“子远果然比公台更善安抚人心……不过子远如此通透,想来也是知道为难!”袁绍愈发苦笑,却又渐渐笑不出来,只能无奈严肃起来。“界桥那里明明
逼人?”首席之上,袁本初放下手中酒樽,声叹气,俨然已经带几分酒意加几分不满。“何尝不知道所谓公孙氏与袁氏相争,其实只在卫将军与,公孙瓒这两郡得失并不足以定河北大局?然而,卫将军苦心经营河北十年,起兵便有北面十郡之力,现在更是坐拥四州二十郡!而自去年起才开始用心于地方,如今却也据有青、兖二州十四郡,若能再破公孙瓒压服韩馥,便也可隐约有二十郡之地,且户口、财帛还要更胜于幽州边鄙穷郡……年便追上公孙文琪十年之功,难道还不能称得上有几分天命吗?”
陈宫原本已经准备放过崔钟,闻得此言,反觉怒从胸起,血气上涌,便当即重新起身,作色抗辩:“明公天下仲姓,五代三公,百年经营,竟被卫将军十年追平……若是以此来论天命,天命到底在谁手?!至于崔巨业此人,明公取清河,用崔氏子弟为将安抚地方,当然让人无话可说,唯独军国大事,要是信他这些妖言,迟早会自取其祸吧?!”
此言出,席中登时鸦雀无声,众人或坐或立,皆失惊愕难语……毕竟,这番话与其说是嘲讽崔钟,倒不如说是公开贬低袁绍和袁氏。
这要是换个不能忍,估计马上就要下令砍人。
当然,半晌之后,陈宫率先回过劲来,自觉失态之余也赶紧主动避席谢罪:“属下酒后失言,望明公恕罪。”
袁绍冷哼声,原想就坡下驴,但其人想到刚刚陈宫所言那些话,反而越想越羞,越想越愤,最后居然干脆掩面而走。
主人退场,崔巨业同样羞愤无语,所以同样掩面仓促而逃,陈宫趴在那里行礼,却遇此情形,自然觉得没趣,便也只好起身拂袖归帐……剩下众人,时尴尬难名,最后还是在逢纪主持下,方才各自散去回营。
话说,袁绍回到自己帐中,心中多少还是难以平静,但稍待之后,却有人直接掀开帐幕追进来,却是之前直看戏许攸许子远。
而这,其实让袁本初稍显疑惑。
“子远非是那种善于安抚人心之人。”烛火之下,脱鞋子,盘腿坐在榻上袁绍蹙眉相对。“此时追来,可是有什别言语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