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钟尴尬立在彼处,几度欲言,但每次想开口却都见陈宫捻须冷笑相待,也是几度又重新闭口。而其人尴尬欲死之时,倒是崔琰终于看不下去,无奈起身避席,主动朝陈宫躬身行礼告饶:“乱世之中,区区人,宛若飘萍,存身立志,安抚方,用命方,各有所遇……这种时候,尽忠职守都难,又怎会有心思去期待什大势呢?”
崔琰如何姿态,倒是让陈宫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崔钟也出个大丑,所以其人也是微微拱手,便准备重新入席,就此作罢。
但眼看着陈宫入座,别人倒也罢,坐在上面袁绍却心中有气,然后忍不住趁机稍微回护崔钟几句。
“公台何必咄咄
公孙氏?若你明知此事而不言,岂非欺人;若你连此等大局都不知,那你星象之学到底有何用?”
崔巨业面色不变,心中却已经叫苦……话说,他是真不想得罪陈宫这种人,而偏偏周围那些真正有权有力智谋之士,有个算个,全都副看戏模样,就连自己族弟崔琰也只是低头饮酒,不愿意插入这样麻烦争端。
至于说袁本初和那些领兵武将们,倒是格外干脆,他们此时已经有些许期待,那就是真想让这位崔巨业给透露句天机,袁氏和公孙氏哪个更有前途?
不过问题在于,袁绍坐在上面,大家又都是主公、明公、将军乱喊,还能指望有第二个答案吗?
“不瞒公台与诸君。”果然,无奈之下,崔巨业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指着星空给出个理所当然答案。“星象虽乱,但在下数月前曾亲眼见大星北移过银河,可见河北大势当在南来之人!故此,车骑将军引兵北渡后,传来召令,在下便不再疑虑,专程前来相助……换言之,这河北大势正应在袁车骑北渡黄河之上!”
这番话,前半句是说给陈宫听,后半句俨然是说给袁绍听得。
然而,陈宫哪里是这好糊弄,对方话音刚落,他便放下刚才趁隙端起酒杯,继续扬声逼迫:“若早在数月前崔君便已经知晓河北大势在袁车骑,那敢问崔君,为何不去劝服自己族兄崔敏崔府君弃职归乡避祸呢?崔府君现为涿郡太守,位置紧要,若有日咱们车骑将军统河北,而崔府君却又囿于局势与君臣之义屡做抵抗,岂不是会有不忍言之事?巨业兄身为人弟,却坐视自己兄长落入歧途,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
此言出,崔钟面色难堪至极之余,却根本不能做答,而周围人也纷纷窃窃私笑,便是崔琰都连累着被人指指点点起来。
话说,清河崔氏这辈最出色三个人,年纪最长崔敏为涿郡太守,俨然是要跟着公孙珣混下去,而在清河本地崔钟,去青州求学崔琰,却选择袁绍……这倒不定是分头下注,而像是更加保守随波逐流。
平心而论,乱世之中,这种事情倒并不是什值得嘲讽东西,但谁让崔钟刚刚非得说什天命、星象呢?这就难免要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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