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房刚要再争辩,但眼看着上面程昱兀自啜着姜汤不苟言笑,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静待程昱给出判断……说实话,自从当年黄巾乱事之后,程昱其实便已经成东阿本地上下主心骨,如薛房这样豪强大户也只能附其尾而已。
所谓言听计从,事事讨教,无外乎如此。
而程武注意到父亲表情,自然也是立即住口。
俱是名士,其中陈宫出身较好,很早便与海内名士交结,所以开始便是圈子里人;至于程昱,可能出身较差,成名比较晚,但早些年公孙珣在黄河苍亭处握着程昱手依依不舍,乃至于劝他改名事情早已经传为美谈,再加上其人年纪愈长,声望也日重起来,刘岱在任内时候都要专门写信给程昱请教事物,如今求贤若渴袁本初又怎会放掉这个人才呢?
而李进,理由就更简单……经过河内、虎牢关连番战事后,袁本初对公孙珣在武将上眼光那叫个心服口服,听说兖州治下尚有个顶级豪强李氏,其中又有个李进乃是卫将军公孙珣旧部,他便即刻上心。
而如今,趁着战事平息,青兖并握空档,他自然要将此人也摸到手中。
“袁本初举为中郎将,你们以为该去吗?”屋外大雪纷飞,而如今已经到知天命年龄程昱正端坐在堂上,然后对着满堂礼物,却显得不以为意。
而此言既出,堂下坐着几人,包括其子程武、程延,以及在东郡太守桥瑁被杀后靠贿赂许攸成为东阿县令薛房,各自对视几眼,却又纷纷失语。
半晌,还是程武起身,老老实实拱手礼:“小人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程昱当即哂笑声,复又坐在太尉椅上继续问道:“那你们说,李退之与陈公台会接受征辟吗?”
“李退之应该会吧?”既然不用说程昱,那堂中诸人即刻放开,程武也是立即表明看法。“李氏虽然是兖州乃至于中原第豪强,势力横跨郡国,但彼辈毕竟是家门低微,素来为人不齿,此时袁车骑表他为校尉,骤然而为两千石,想来也该满足。倒是陈公台,素称海内名士,如今袁车骑为并青、兖,囚禁二张,处置桥瑁,驱除刘岱,说不定反而会激起其人不满,以至于拿三作四,多有延误。”
“倒是不以为然。”听到此言,薛房在旁冷不丁表示反对。“以为李进应该不会受征召,反而是陈公台会受命……阿武莫忘时局,乱世之中,如何以家门概而论?想那济阴李氏势力横跨郡国,甚至隐隐有割据济阴、山阳姿态,岂是个校尉能收买?而陈宫呢,其人名声再盛,如今也没法走往常路子养望做大官吧?袁本初给他这个机会,他又怎舍得放掉?”
“薛兄莫忘这两位性情。”程武据理力争。“陈公台性格刚强,而李退之当年被卫将军给压服后,行事沉稳有度,罢官回到乡中后也只是每日居家维持,并没有往日强硬姿态……退之字已非戏谑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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