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王允党附董卓,阿逆奉承,大失天下所望。”公孙珣头也不回,对答如流。“今日早,便亲自入宫,请旨罢免其人司徒之官,录尚书事之职,唯独念及其人执政期间多有维系朝纲之事,依然为太中大夫;又有大司马刘虞,以月初流星故,罢大司马改任太尉,领尚书事;太尉赵谦,迁司徒……子师兄,你早上就已经不领尚书事,现在领尚书事乃是刘伯安,唯独宣旨黄门侍郎没在家中寻到你,你尚且不知而已。”
王允看看之前对公孙珣俯身而拜后端坐原处刘虞
,恐怕就不会自表为车骑将军,而是自己为自己刻天子印玺?信不信,过几年也会像袁绍、董卓那般肆意斩杀公卿,反而无人以为意?大司马,你是真得谢谢!”
前面众人都懂,唯独最后句让人摸不着头脑……但随着枯坐在上首刘虞声叹气,然后起身大礼相拜后,众人多少有些醒悟。
“卫将军今日到底何意,不妨言明。”片寂静之中,皇甫嵩勉力相询。“总不能只是想让大司马拜拜你吧?”
“只是想说两件事,”公孙珣坦然而答。“其,天下割据大势已成,中枢权威已丧,不要做什纸令下而平天下美梦,行不通;其二,乱世宜短不宜长,也不要做着什缓缓图之美梦,要凡事只争朝夕……否则天下困局之下,人心沦丧极速。今日平董卓后,还能借大义安抚地方兼收其降兵,还能想着接济无依靠河南士民,可你们信不信,若是乱局绵延数载,天下便会有战后屠城之事?信不信,绵延十年乱局,天下便有长平之战后杀戮十数万俘虏惨事?信不信,绵延二十载,便有公卿子弟满族填河惨事?你们都不读史吗?”
皇甫嵩、朱儁、杨彪、黄琬等人各自面面相觑,最后却是杨彪带头躬身礼:“卫将军想要从速抚平天下,确实是片仁心……等愿意全力相助,以助卫将军重扶汉室社稷。”
“说好。”公孙珣忽然失笑,却又当众在已经两股战战刘璋脚下捡起那被掷出金樽,然后示意贾逵倒酒,待酒满之后方才举杯至杨彪身前,轻声笑道。“但是这人平素直来直往,不屑于遮遮掩掩……杨公,固然欲从速,可正是因为你们在这里,却连人心都收拾不,怎办?你们在身前,想从速都难又如何?你们在这里,这三辅人心便不能聚力助,又如何?”
之前俯身行礼杨彪抬起头来,其人三分恍然,三分茫然,三分愕然,还有分惶恐,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赐光禄大夫节杖!”公孙珣端着酒杯不动,直接扬声喊道。“宣旨……”
慌乱之下,眼见着钟繇从帷幕后取过份圣旨,又有甲士捧来个节杖,杨彪只能匆匆下拜接旨。
“且住!”就在此时,王允惊疑起身质问。“卫将军,为何旨意、节杖之事不知晓?便是天子年幼你来辅政,可未经尚书台版制,如何算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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