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卫将军寿。”公孙珣端坐不动,只是目光扫,周围自刘虞以下便纷纷起身齐齐举杯。
然而,公孙珣闻言只是端起酒杯,似乎便要饮下,却又忽然再度放下,然后依旧端坐不动。
宴席中何止三四百人,除少数人事先知情,或者早有所料外,其余见状,不管阵营出身,倒是纷纷心中凛然起来……然后其中大部分人却又只能端着酒樽立在那里,尴尬不敢乱动,以至于心中渐渐惊慌。
当然,总有人天生胆大,而且问心无愧。
“卫将军这是何意?
第三日上午,公孙珣更是以主人名义,邀请朝中、军中、地方重臣与骨干人员在长安城北渭桥南畔个小坡地上围起帛障,举行正式宴会。
自刚刚从河东赶来大司马刘虞以下,朝中三公九卿及其府掾属吏;外加尚书台、御史台、黄门监全员;以及在董卓死后,以公卿大臣子弟充当,然后实际上作为最核心禁卫郎署成员;还有目前在三辅暂驻军中核心将领以及卫将军幕属;再算上京兆尹本郡郡县长吏,以及虽然没有出仕,但在本地有着巨大声望韦端、赵歧等名士……换言之,整个关三辅内部真正有能量人,能来都来。
某种意义上而言,如果说之前未央宫前是确立公孙珣本人对中枢和三辅地区无上权威话,那这次,就是决定未来关中具体权力划构前奏与吹风会。
为什说是前奏?
因为这毕竟是宴会,是用来缓和气氛、拉近关系场合,而人事任免未免有竞争、争吵和得失,前两日如此和气气氛想来卫将军也不愿意就此打断。
实际上,很多人认为,公孙珣很有可能要等到八月初大朝会,或者干脆九月初大朝会才会正式推出自己任命与安排……尤其是持后种意见还比较多,这是因为九月初再进行全面人事梳理话,来公孙珣可以从容完成政治协商,制定份完善幕府属吏名单与朝廷*员名单;二来,公孙珣也可以趁机先将三辅今年至关重要秋收以军管方式完成,从而掌握三辅未来年最要害东西——粮食。
果然,上午时分,秋日阳光明媚,渭水碧波荡漾,隔着条河蹴鞠赛场还有欢呼声隐隐传来,公孙珣与朝中几位重臣,也就是刘虞、杨彪、黄琬、王允、皇甫嵩等人起入座后,还是言笑晏晏,聊得很开心……丝毫看不出来半月前未央宫东阙处其人那要当场择人而噬威风,尤其是此时坐在那里笑很开心诸位正是当日差点被吃掉猎物。
当然,随着卫将军和大司马、三公、九卿起入座以后,下面气氛还是很快变得严肃起来——这些人聚在起,想不严肃都难。
“为卫将军寿。”既然落座,在众人颇具试探性番推辞后,倒是皇甫嵩这个御史中丞主动起身,拿低做小,给公孙珣这个昔日同僚兼后辈做出姿态。
毕竟,无论如何,公孙珣做主人基本政治立场还是已经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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